老铁鳄很有把握的撺掇着驾驶舱那些年轻“先儿”们,倒是有几个人动心了,但大多数人还算理智。
“既然已经跟刘香结了仇,就没必要再和郑氏敌对啦,树敌太多不是好事。我们可不能象小日本那样得意忘形……”
凌宁等人最终否决了老铁鳄的建议,琼海号航向不变,依然朝原定目标驶去。
解席比较谨慎,还是通过电台把这次的遭遇通报给主基地,让唐健他们多加小心。刘香可能会狗急跳墙,郑家也难免恩将仇报……这年头,谁都不可信啊。
眼看着那面“鄭”字大旗从海平面上渐渐消失,船舱里渐渐恢复到先前的平静。不过现在大家都有事干了:王海阳带着各班班长在总结刚才那第一次实战,批评了几个过于惊慌的新兵——这些新兵的心理素质还有待加强。有个以前担任过明军火铳手的家伙,在紧张中居然忘记这是后膛步枪,直接把纸壳子弹从枪管里塞进去,还连续塞了好几颗,要不是被班长及时发现并阻止,一扣扳机肯定炸膛。
当然表现好的也有,一个以前干猎户的小伙儿就极为冷静,距旁边同伴统计,光他一个人的战果就超过了十人,当即受到表扬。不过令人较为不解的是他光打人手脚,从来不肯打脑袋或者身体。尽管人人都知道,那些被软铅弹打碎了四肢骨骼的伤者掉海里也肯定没命。
在被问及是不是出于怜悯不肯多杀人命时,这小伙儿有些腼腆的回答道:
“不是,只是从前打猎养成的习惯,不想坏了皮子……”
还有不少以前明政府军的成员则抱怨船身太高,他们无法下去捞尸体割首级。明朝的军队一直是以割取首级多少来记功的,尽管军事组招募他们以后就一再告知:这边不会再用这种方式计量功勋了,但很多人还是改不了这种“爱好”。
“我们的队伍里尽是些什么人啊……”
庞雨正带着人帮忙修补油漆,听到这些对话时禁不住苦笑不已。这次打算留守在琼州府的三排中现代人不超过十个,其他大部分都是本地人,而到时候他们就要靠这些人来维持一府局面,想起来还真让人忧心。
“怎么?胆怯啦?后悔啦?”
旁边凌宁取笑道,他倒是挺想来常驻的,但老婆坚决不同意,所以回头还要跟船返回。
“那倒不至于,就是有点……前途莫测的感觉。你知道,我们在临高这么长时间,基本上都是在改造当地环境,使之适应我们,而这次,怕是我们要去适应本地了。”
这一百多人彼此关系都不错,但其中终究还有亲疏之别,庞雨和凌宁就属于特别铁的哥们儿——他们俩都是南京人,都爱玩帝国时代。而且,很凑巧的,两人以前还是同一所中学,同一所大学。
“但如果适应不下来,怕是会被淘汰掉……像我这种换了个枕头就睡不着觉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