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李先生,这里现在很危险,你们最好回到后面安全地方去。放心,战斗很快就会结束,你们也很快就能回家了。”
全身披挂着钢板甲的老解叮叮当当走过去时,那两人脸上明显流露出畏惧之色,直到解席摘下头盔并且开口以后,他们这才认出是老熟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程叶高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样子,直挺挺站在全身钢甲,比他高出足足一个头的老解面前,居然不象刚才那么畏缩了。
“汝等这是铁了心要抗拒朝廷大军了?”
程叶高似乎是努力想摆出官架子,不过在一群现代人面前,他的努力看起来很可笑。
解席则有些惊讶——这位县太爷不会迟钝到如此地步吧,到现在才看出来?
“当然,先前不是早说过么,我们不会逃跑的。”
程叶高的目光缓缓从这边一百多号人身上划过,忽然叹了一口气,郑重说道:
“只以此区区百余人,岂可阻挡朝廷数千大军。诸位,本官虽已是戴罪之身,却也可以上书朝廷,设法为诸位求得一个赦免。何不悬崖勒马,以免玉石俱焚。”
“不错,各位小兄弟,你们这一百多人个个都识文断字,虽然所学与我大明士人有所不同,却也都有独到之处。若有损伤,实在是可惜之至,可惜之至啊。”
李师爷也在旁边帮腔道,他们看来早就商量好了言辞。但解席却愣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理解他俩的意思,禁不住苦笑:
“两位的好意……哦,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自有我们的处事方法。”
不过,程叶高显然不想这么快放弃:
“诸位,这数月来,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我也看出来了:汝等并非一般流寇海匪可比。据城而不掠,捕俘而不杀,平日行事,也很是通情达理。若论机关器物之精巧,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可汝等终究不过百余人,纵使全身包铁,又能挡得多少炮石?纵然机关精巧,火器犀利,以百余书生敌对数千王师,依旧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啊。诸位小兄弟,何妨听老朽一言!”
说着说着,程大县令还真动了感情,眼圈都有点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