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被吓得惊慌失措,在锦衣卫保护下,开始往门外退,正巧迎头碰上了从郕王府着急忙慌赶来的朱见滢。
而朱见滢眼见后面的一帮大臣追过来,当机立断,孤身上前,大着声音怒呵道:“尔等欲要行凶郕王吗?”
众大臣心惊,匆忙止步,这才意识到刚刚这场“斗殴逞凶”的严重性,也都开始冷静了下来,于谦心知麻烦了,目光越过了朱见滢,望着朱祁钰,当即道:“马顺等人罪当死,不杀不足以泄众人愤怒,况且群臣心为社稷,没有其他想法,请不要追罪于各位大臣。”
朱见滢望着衣袖撕裂的于谦,心道怕也是参与群殴了,可不能任由老爹就这么赦免了这帮人,插话道:“于尚书,是要法不责众么?”
“世子,此乃朝议之所,请速速退去!”于谦就没把这位世子爷放眼里,又望向了朱祁钰,劝解道:“请郕王,不要追罪于各位大臣。”
朱见滢亮出了手里宫牌,这是朱祁镇赐他进出宫见吴贤妃的,倒是派上了作用,冷眼瞥着于谦,道:“本世子今日进宫见吴贤妃,忽闻有乱臣贼子,殿内行凶郕王,遂赶来锄奸,倒不想,原是这般。”
“外有敌寇兵临城下,内有群臣朝廷行凶。”
“好,真是好,你们都是我大明的好臣子啊!”
朱见滢拉大旗作为虎皮,寥寥几句,就给今天的行为定了性,是朝廷行凶,这罪名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便是人头落地。
吏部尚书王直眼见情势不对,遂上前道:“此行虽不妥,但马顺挑衅再先,再言,他们也是赤胆忠心之辈,望郕王谅解。”
另一位大佬礼部尚书胡熒也出言道:“王振余党,论罪当诛,他们一时冲动,情有可原。”
“咳咳!”朱见滢一声轻咳,让朱祁钰嘴里赦免的话吞了回去,冷笑道:“好啊,前有瓦剌人裹挟我皇伯伯,现在你们又来裹挟我父王。”
然后朱见滢手指向了奉天殿的方向,大声道:“你们去那儿,以后你们说了算!”
“砰!”这一顶诛心的大帽子扣下来,群臣顿时心一凉,被吓得不轻,齐齐下跪请罪。
朱见滢走向缓过神的朱祁钰,附耳说了几句后,便走向了大殿,一片狼藉,看的犯呕,忍着不适,径直走向珠帘后,朝着孙太后跪地行礼,结果孙太后已经走了。
朱祁钰望了望儿子,心安定不少,下令道:“锦衣卫指挥使吴安,清缴王振余党,缉拿下狱,会同三司候审。锦衣卫指挥使卢忠,将今日殿内行凶者,一同缉拿下狱”
两位锦衣卫指挥出列,齐声道:“末将领命。”
只是参与斗殴的大臣这么多,要是全部下狱了,朝廷就没法运转了,朱祁钰又遇到了难处,忽然灵机一动,指着一帮大臣道:“你们十余人参与斗殴行凶,最好主动出来,莫连累他人。”
朱见滢忍不住给老爹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