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也就亡了!
朱祁钰的认知被打破了,内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崩溃了。
这个四方小凳太膈屁股,容不下太多的崩溃,朱祁钰索性坐在了御前的台阶上,就像儿时坐在宫门前一样,茫然的望着大殿上方,不知所措。
纷纷扰扰的大殿里,群臣大呼痛惜,秩序混乱,而朱祁钰置若罔闻,自成一片天地,恍惚间,好似回到了儿时,看到了父亲的身影。
“祁~钰!”
“就叫~朱祁钰!”
“唉—这个孩子,懦弱无刚,不堪大用!”
儿时的一幕幕在朱祁钰脑中闪过,他母亲乃是罪犯之后,从小被欺负,不被先皇看好,七岁出宫,唯唯诺诺至今,一事无成。
朱祁钰痛苦的窒息,双手抱紧了脑袋,呜声哽咽,冥冥中,又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朱祁钰颓然的抬起头,在泪眼朦胧间,好似看到了太祖朱元璋,在对他历声呵斥道:“朱祁钰,不准哭,给咱站起来!”
好似看到了太宗骑在马上,板着一张脸,对他说:“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朱祁钰,朱家的儿郎,要有血性,快站起来。”
好似看到了爷爷仁宗,洋溢着一张笑脸,向他伸出了手,呼喊道:“祁钰,不要哭了。”
最后,看到了父亲宣宗,摇着头,失望的哀叹道:“这孩子,果然懦弱无刚,不堪大用。”
“不!!!”朱祁钰被父亲的话深深的刺痛了,梗着脖子,红着一双眸子,起身对着父亲,炙热的嘶吼道:“不!我不懦弱!我会骑马,会射箭,朱家的儿郎,还有血性,还愿意为国效忠,若要亡我大明朝,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宣宗欣慰的笑了,伸出了手,替这个孩子拭去了泪,又摸了摸这个孩子的额头,鼓舞道:“祁钰,莫哭,扛起责任来。”
“爹,我会的!”朱祁钰朝着父亲喊道,从未有过的坚决,十几年过去了,终于等到了父亲的嘉奖,泪水幸福了朱祁钰的面庞,坚韧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