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缝间漏出他那冰冷的眸子,那副疯癫的样子让人止不住的忌惮。
沈池持剑的手微微转动,那把利刃闪着寒光,他在一步步的靠近。
怀准并未离开,他只是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的双腿早已经深深的悍入泥土之中。
还有鲜血不断的从伤口处流出来,小腿上的肌肉早就被撕裂了,像是要把整个人都撕扯开来。
他强忍住剧痛,将自己的剑朝着奉祁扔了过去。
“用这个!”
奉祁接过利剑,并排站在沈池的身侧。
鬼信子深吸了一口气,今晚的惊喜还真的是一个接着一个啊……
只是还没有等到两人靠近,一道黑影便是从天而降,直直的挡在了两人的跟前。
瞧见来人,鬼信子忽的大笑了起来,他满是鲜血的手搭在了杀心观音的肩上,侧着身子看着沈池,眼中尽是嘲弄和玩味。
“哎呀呀,真可惜,死不了了呢。”
他又将眸子转到了杀心观音的身上,“你怎么才来,咱家都这样了,你也不管管?”
杀心观音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像是一座小山。
他依旧是以前的样子,一手捻着佛珠,一手则是拿着刀刃。
微微侧目,杀心观音的眸子有些冰凉,“是你自己武艺不济,怪得了咱家?”
鬼信子呵呵笑了几声,捂着伤口便是往后退了退,微微低着脑袋。
“那么这里便是交给你了,咱家可就要回去好好的修养一番了。”
杀心观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他抬眸看了一眼奉祁,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在我面前,你便是不用戴着面具了吧?”
看到杀心观音出现的时候,奉祁心中是忍不住的一凉。
以她和沈池两人合力,或许还能杀掉鬼信子。
但是两人此时重伤,更不要说眼前的人是杀心观音了。
但是两人都是没有后退的,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
见奉祁还是没有动作,杀心观音皱了皱眉,“奉祁,你是叫这个名字的,对吧?”
奉祁愣了愣,果真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方才她的面具便是早已经破损了的,戴与不戴似乎都是没有区别的了。
杀心观音又将眸子转向沈池,“而你就是那夜在皇宫出现的人,对么?”
沈池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公公果真是好记性呢,怎么,是来抓我的么?”
“不,我要抓的不是你。”
杀心观音并没有动手,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你们走吧。”
他说的是那样的理所应当,不过也是,杀两人身受重伤的人的确是不光彩。
更何况他的目标本来也不是两人,这也许是他难得的慈悲与怜悯吧,难得一见。
沈池只是甩了甩袖子扔掉手中的利刃,不悲不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他只是拱手朝着杀心观音微微拱手,再无二话。
而杀心观音也是微微阖眸,随即点了点头。
四目相对,他们似乎是在用眼神说着其他的话,只是奉祁看不明白罢了。
沈池转身牵着奉祁一直流血的手,眸子终于惊起了一层的涟漪,“没事儿吧?”
奉祁没有说话,仍旧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
沈池微微锁眉,便是轻轻牵起奉祁持剑的手,似乎是在安慰。
“听话,软软,已经没事儿了。”
看着奉祁的模样,杀心观音笑了笑,似乎是在嘲讽奉祁的无能,一个强者,在嘲讽弱者的胆怯和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