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你不如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我可以带你出去,甚至可以协助你做到你想做的一切,当然,我也是有条件的。”
这好像是一场交易,但是彼此都不知道交易的筹码究竟是什么。
四目在半空中交汇,似乎是在进行一种无声的博弈。
最先打破着诡异的寂静的,还是奉祁。
“大师兄觉得我想要做什么呢?你又能帮我什么呢?”
玄肆耸了耸肩,“我能帮你的事情可就多了,帮你出谷,帮你找到射出那一箭的人,帮你找到要杀你的人,帮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奉祁倒是不为所动,“大师兄怎么就觉得我一定需要你的帮助呢?”
“因为我可怜的小师妹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啊。”
他缓慢的走近了几步,一只手拿起了奉祁的发丝开始把玩,满是戏谑。
“这让身为旁观者的我很是着急啊……”
“就像是……”
玄肆眉眼含笑,“就像是看着可怜的小鹿跌入陷进,苦苦挣扎。”
奉祁后退了一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玄肆。
“既然大师兄这么有本事,那么我这个走投无路的人又能为你做什么呢?”
玄肆耸了耸肩,“你什么都不能为我做,我只是很好奇,能推动着一切的人究竟是谁,我奇闻异事见得多了,但是很难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儿,你可不能让我失望才是。”
“就因为这样?”
“就因为这样。”
奉祁忽的掩嘴笑了笑,“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玄肆扭了扭脖子,沉吟了一会儿。
“我的条件嘛,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日后自会知道的。”
说完也不等奉祁说些什么,便是潇洒地挥手离开了。
他背着双手,手指在手腕处轻轻的敲击着,若不是崖边风声过大,奉祁几乎都可以听见他嘴里哼唱出来的调子了。
这个人和沈池倒是还有些相似之处,只是也不是那么多。
沈池与他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不靠谱,但是冥冥之中又给人一种掌握一切的感觉。
但是和沈池相处起来似乎更加的轻松,那个家伙就像是一个修罗,只是在不断地挑起你的欲望。
而玄肆处处都是压抑,有他在的地方总是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似乎总是带着一种目空一切的邪恶,很是奇怪。
接下来的几天奉祁都是没有见过玄肆的,似乎世间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随着安静下来的还有其他的东西。
有的时候,希望是唯一比恐惧更强大的东西。
但是有的时候一丝希望就够了,多一丝都不行。
只有可以扑灭的火花才不值得担忧。
就在突然之间,奉祁好像突然间明白了当初沈池醉酒时的那番话。
世间还有人不敢让自己绝望,所以他们会不断地施舍自己希望,就像是……
就像是从饭碗中随意拨出的一粒饭粒,他们因为饭粒求着自己对他们感恩戴德。
这几日的奉祁什么事儿都没做,只是整日抱着那一把桐木琴。
她在不断的学习当初云灼弹响的曲目,她想要寻着琴音去寻找云灼的模样。
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全是云灼的影子,只觉得莫名的悲哀。
云灼是替自己送死的,云灼也是因为自己死的。
无涯底的一天很是漫长,虽是满是毒障,奉祁待了那么几日却还是没什么感觉的。
半月后,殷离总算是愿意让奉祁离开无涯底了。
但是依旧将她关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允许外出。
不过许凉卿也是还是心疼奉祁的,也是知道奉祁憋了半月没人陪伴,定是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