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她……你……”管书陶哆嗦着嘴唇,先是指了指水杯,后又指了指贺郢,明显被吓得不轻。
管书陶从未见过哪只树妖的血会是粉红色,也想不通贺郢的血为何能重现昨日黄樱被焚化时的场景,更纳闷的是,贺郢从始至终都是一副麻木不仁的冷漠脸,根本看不出一丝悲伤情绪。
她已经基本能确定,贺郢就是用了此法才窥探到了自己那日在武场上的所作所为,但她还是没弄明白,贺郢将这副画面展现给自己看究竟是何用意?
莫非他将自己当成了敌人,此举是想在报仇雪恨前,也让自己做个明白鬼吗?
管书陶下意识四下望了望,见屋内并未燃香,贺郢也并未给她添置茶水,便也暂时安心了些,可手还是不知不觉摸向了腰间的逆风长鞭。
贺郢将她的神态举止都看在眼里,了然道:“大小姐不必慌张,这是我能用‘血符咒’见到关于阿樱的最后一幅画面,并无其它用意。
当年,冥尊用‘木代魂僵’之术将我的主魂与其余两魂七魄分别注入了一棵即将枯死的樱花树树枝和树桩里,阿樱便用她的血养活了我的主魂,这才有了死而复生的我,我也因此得了能通晓她心意的本事。因我身体里的血多半都来自阿樱,另一小半则是树浆,两相融合后,血液的颜色也就变得怪了些。”
“血符咒?你的意思是你一直使用此法查探黄樱的行踪,所以黄樱失踪时以及失踪后发生的一切你都知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暗害黄樱和苍擎峰的幕后黑手也被你看到了?”管书陶听得一知半解,索性直接抛出几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我的确知晓一二。”贺郢如实道,“自执扇姑娘带着天界太子出现在樱花村那日起,阿樱便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知她在冥尊与统领面前搬弄是非,是错,却因顾及她的感受没敢与她明言,不成想却因此害她丢了性命。”他手拄额头颓然而坐,长叹着久久没了下文。
黄樱死得凄惨,贺郢又怎会漠不关心?只是他乃木偶人所化,言行举止相比常人僵硬了太多。这些年为了让阿樱过得开心,贺郢也学会了笑,可除去笑容外他便只会板着一张脸。因而管书陶根本无从察觉到他的悲伤,直接提出了疑问:“等等,这件事怎么跟执扇也有关系,还有,天界太子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但我的确亲眼见过天界太子。”贺郢停顿了片刻,见管书陶仍是一脸疑惑地盯着自己看,于是又将执扇出现在樱花村以后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她。
事实上,从执扇带着博渊出现在樱花村那日起,黄樱便开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了,贺郢因知晓她心意,便也一直未曾入睡,直至黄樱听到萧音后起身出了门,贺郢也就跟着起了身。
那晚黄樱在执扇门外停留了多久,贺郢便躲在自家门后窥了多久,而当黄樱再次收到冥尊召唤离开时,贺郢原本也打算跟去的,谁知执扇竟先他一步追了上去,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位芝兰玉树的俊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