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生气,我说的那是以前,以前。”若离胆战心惊的摆着翅膀,见执扇终于不再瞪着自己了,才又解释道,“当时殿下都高烧到晕厥了,你我二人又都没有能力救他,再加上沐晨身上半点邪气也没有,我便觉着,与其让殿下自生自灭,倒不如让他试上一试,而且他看起来也比你靠谱得多。欸!你别瞪我呀,事实本就如此,殿下那次高烧不退,不正是沐晨给治好的吗?而你,就只会丢殿下去喂狼,喂蛇,若非我……”
若离喋喋不休的讲,却见执扇怒而拍案而起,忙下意识往后躲,却依旧没能逃脱她的魔爪,被她拧着耳羽摇到了晕头转向。
被放下时,若离就像醉了酒一般,小小的身子踉跄着走了好几步才扑通一声栽倒在桌上,大张着嘴,从喉腔里蹦出了三个字:“算你狠!”
“让你看看此地有没有妖魔鬼怪,没让你评判我的是非对错,此事你若还敢再提,我便丢你去喂狼喂蛇。”刚训斥完,执扇便察觉到门外有人靠近,忙将若离塞回百宝袋,理了理额前碎发,坐到了木凳上,以手托腮轻敲面颊,作出了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姑娘,我可以进来吗?”伴随着三下规律的扣门声,沐晨清润的嗓音自门外传了来。
执扇望了眼窗外飘飘洒洒的细雨,心知此时跑路并非是明智的抉择,索性回他道:“沐公子,进来吧!”
沐晨推门而入时,身后还跟了两位送菜的小二哥。几样家常小菜摆上桌后,小二哥又放下了一壶上好的陈年花雕,随后就点头哈腰离开了雅间。
执扇自顾自将鲜羊奶和鸡蛋羹挪到了自己面前,先是凑近碗边闻了闻,而后便各舀一勺放入自己口中尝了尝,最后才轻轻吹凉往博渊嘴边送。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从始至终,都未曾抬头看沐晨一眼,更没邀请他坐下。
沐晨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有惊讶,有羞赧,还有深深的无奈。他定了定心绪坐下,拿起筷子将桌上的每一样菜都试吃了一遍,而后便放下筷子,温声说道:“菜我都试过了,没毒,你可以放心的吃。”
执扇手上动作一滞,片刻后又继续舀起鸡蛋羹递至唇畔吹凉,再喂给博渊吃,也未抬眸去看他,只是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声:“多谢!”
直到执扇将小婴儿喂饱,沐晨都没再多说一个字,只是烈酒一杯接一杯的往口中灌。但当执扇拿起筷子要夹菜时,却又没来由得问了一句:“为何待他这般好?”
“我承诺过会保护他,便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执扇语气温柔,面带笑意,心里却是自我鄙夷道,“嘁,若非博渊的命与我紧密相关,我才懒得管他呐。”
博渊欣然而笑,心想执扇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而且明辨是非,有勇有谋,关键对他也好。博渊曾觉得执扇眼里满是狡黠,现在却觉得她眼里满是真诚,是他身边最值得信赖之人。
沐晨一笑置之,仰头灌下一杯烈酒,便转移了话题:“姑娘可否考虑好,这笔买卖是做还是不做?”
“平等互利的买卖,我当然要做。”执扇将百宝袋里的玄机扭一一掏了出来,一边掏一边在心里计数,末了笑着又道,“这里是五十一个,加上之前的两个一共是五十三个,一个十两银子的话,你得付我五百三十两才行。不过看在你我这么有缘的份上,零头我就不要了,你给我五百两就好。”
“这里是五百两。”沐晨将五张百两银票推到了执扇面前,“方才我给你的钱袋里有五十两银,我不需要你抹去零头,不过你得还我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