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的是,若离被执扇一石头砸晕在地,鲜血汹涌而出,迅速将它头顶上的褐羽染得赤红一片。
在若离脑袋上开了瓢,执扇方才勉强恢复些理智,她弃了鹅卵石,风一样跑到溪流边,双手浸在水里不停的搓揉着,直到双手搓到泛红肿痛时,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
本来博渊尿她一手的事,也不至于让她气到失去理智,顶多就是捏他两下以示惩戒。可博渊千不该万不该在‘使了坏’后还嘲笑她,这不明摆着是故意的嘛。既然是故意的,执扇自然也不会跟他客气,所以才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暴脾气,想到要送他去见阎王爷。
冷静下来后,执扇又觉得一个小婴儿能有什么坏心思呀,不过是一晚上没‘放水’,身不由己罢了!好在若离挡灾挡得及时,不然博渊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再往后,估计她也会变成诸天仙神追杀的对象。
想到自己至死方休的逃亡之路,执扇没忍住打了个寒颤,不得已起身寻来些夏枯草,用石头碾碎敷在若离头顶上替它止血,随后又将系在自己腰间的白衣解下。
那是沐晨留下的外衣,依稀能闻到一股清凉怡人的淡香味。执扇本打算备着夜里御寒用,但眼下不得不将衣物撕下一大块儿,用来替若离包扎,余下的,都用来包裹小婴儿了。
虽不情愿,但如今博渊这块狗皮膏药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就这么把他扔在这荒山之中又委实太过残忍,只能先带着他了。秃鹰自然也不能死,万一她什么时候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秃鹰还能再多替博渊挡几次灾。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两个‘残兵弱将’包裹完毕,执扇一手抱着小博渊,一手提着秃鹰版无敌‘大肉粽’,漫无目的前行着。
越过溪流,踏出丛林,眼前便出现了两条分岔路,一条平坦宽阔,百花争艳,一条幽径深长,杂草丛生。几乎不用多想,傻子也知道该往那条路走,偏偏执扇就喜欢反其道而行之。
然,执扇不知道的是,她走过的每一段路都在离奇地断裂,身后与她比肩同高的每一株杂草都在诡异地消失。
但在不久后,四周又恢复如常,蓝天白云,万物葱茏,莺歌燕舞,风光无限。可这看似美好的一切,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但具体是什么,执扇又有些说不上来。
直到盲行了两个时辰后,执扇才终于明白少了些什么,是生机,凡人该有的生机。
这一路,有山川田野,花鸟草木,有比邻房屋,鸡鸣犬吠,却唯独少了些有喜怒哀乐,欢声笑语的正常人。即便偶尔能见到一两个往来的路人,他们也是目光焕散,神情呆滞,就连正值皮闹年纪的孩童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