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无伦次道:“漠……漠北……的……的人还……还……还没到……呢!”
“还没到,草原的人总该到了吧!是不是在驿站休息啊!”漠南王拿起刀气势汹汹的就要往外走!
“阿爹!你就别戏弄这个孩子了,这孩子从小在宫里金尊玉贵的养着,哪见过你这种举起刀就要砍人的,看看,都给这孩子吓傻了!”
淮阳王妃眉语目笑,前去拉回漠南王,却又多次看向慕璃漓,看着丫头也总是是露出了些真正的笑颜,也宽了些心!
“罢了!罢了!我不打趣你这小子了!既然草原!漠北的人都来了,看来这次的议事不简单啊!”
漠南王放下手中的刀,大口的喝酒,眼神暗了几分。
慕璃漓轻笑一声:“说是来求和!”
语气那般的无所谓,却让人看出了几分恨意!
菱菀看得明白,朝慕璃漓的酒杯倒上了酒,安慰道:“樾国这几年出现了几场天灾!还派兵来攻打我国疆土!确是节节败退!打了这么多场败仗,樾国的百姓早已苦不堪言,来求和也是没得办法!但也要防着些。”
慕璃漓依旧不屑,一杯酒下肚:“谁让那樾国那么信那怪力乱神之说,本就有天灾,还想要去祭城,咦!天灾人祸!能不苦吗?”
漠南王不知其事有些疑惑:“啥?祭城?那是啥?”
淮阳王妃面落苦涩:“祭城!便是屠尽一城池的人,摆上鸡鸭鱼肉,插上香佛蜡烛,再戒食,跪上一日!”
漠南王听后都震惊了:“如此残忍!那可是一个城池的人!你们中原的人,竟如此残忍!”
昀王坐不住了:“哪有!那是他们樾国的做法,我们大晏才不如此呢!胡说八道!”
气呼呼的,抱着菱菀的求安慰!
“罢了!罢了!那樾国的人,何时来啊!”
慕璃漓脸上染了粉晕,一口一口的酒喝着:“明日应该就到!我有些累了,先回府了!”
起身朝漠南王,与淮阳王妃依着规矩行了礼。
在这种场合,本是不用的,可对于慕璃漓来说,这是她自小的规矩,因她是齐瑞侯府的长女,一切礼仪规矩她都要她都要做,可妹妹不用,慕琳淋不喜欢那些规矩,学起行李跪拜,都透着股懒气,被阿爹看见,打了好几下手板子,打一下,掉一滴大泪珠子,让人看着,心疼的不得了。慕璃漓作为阿姊,自是疼爱自己的妹妹,便说别学了,就连阿看见女儿这般泣不成声的样子,也是十分心疼她本就不喜欢皇宫的禁锢,便不学了。
她记得幼时,慕琳淋喜欢策马奔腾,可她年纪小啊!就日日跟着齐瑞侯去军营,求着阿爹带她骑马,若是阿爹忙,便去找军营闲着的将士带她骑,就连午膳时间也不放过,看见将士们练习射箭,她也喜欢,可那弓箭比她还大,根本拿不动,将士们便寻着闲时给她制了小的,又找好些细木棍,两端拿布小心包着,凑了副小弓箭给她玩。
她还爱听戏呢,常常偷偷跑去戏园子,有时还偷偷跑去府里酒窖偷酒喝,被阿爹发现,又打了好几下手板子,好了又接着去。
慕璃漓小脸红扑扑的,微微带着酒气,想着妹妹……
八年前,荆州——
战火纷飞,屋外传来哭喊声,救命声,慕璃漓寻不着爹娘,又寻不着府里的下人,让慕琳淋乖乖呆在屋内,自己作为阿姊去寻找爹娘!
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尸体,慕璃漓害怕极了,浑身颤抖,眼泪不停的滴下来。
“啊!”小丫头被吓到了。
一个人被弓箭射中,倒在了慕璃漓的面前,那是那个丫头这辈子第一次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直接死在了她的面前,那个已死之人眼睛睁的巨大,满脸惊恐!
那时候,慕璃漓才七岁啊!
一个童龀之年的孩子,直接吓傻了,不知所措的坐在地上!
又一支箭射了过来,慕璃漓吓的拔腿就跑!
大声喊叫:“救命!救命啊!阿娘!阿爹!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