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拯有些摸不着头脑,老爹这是什么意思?张拯的诧异并非没有道理,倒不是说张拯不愿意去舅舅家拜访。
而是因为大唐是嫡长子继承制,对于长幼嫡庶的人伦大道极为看重,所以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由各家长子出面。
如果长子不在,也该顺位到嫡次子,嫡三子,没有将这些事情交给小儿子去处理的道理。
要是寻常时节,张公瑾这样安排倒也没什么问题。但元正上门拜年不一样,对于张氏,元氏这种高门大户来说,拜年不仅仅只是上门送个年贴吃顿便饭那么简单。
拜年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借此机会拉进两家的关系。比如商谈两家旗下的各支商队是否需要进行合作,已经合作的是否继续合作,或者是否需要加深合作。
再比如,朝堂之上是否需要站在同一阵营守望相助,往年的盟友是否需要继续结盟。
接下来的政治方向与朝堂格局变换需要如何进行应对……一件听起来简单的事情,实则非常复杂。
张拯有些头痛,谈判神马的最烦人了,尤其是亲族之间更加难搞。见张拯脸上露出纠结之色,张公瑾不容置喙的说道:“就当是去感谢你舅舅前些日子在朝堂上帮你出头吧,我说的,老二能有什么意见。”然后将张拯取出来随意丢在书桌上的书籍捡起,小心的抚平了折皱放回书架,便不再管一脸黑线的张拯,将手背到背后走出了书房。
见老爹走出了书房,张拯放下二郎腿站起身来小声的嘀咕一句:“二哥能有什么意见,他又不继承您的爵位。”随即又开始头疼起来,往年大哥在长安,人情世故这些事情都是大哥去做。
现在一下子轮到自己,一瞬间张拯竟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