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一夜的堆积,地上的积雪已经足有三尺多深。
而张拯和李承乾来渡口边上,则是为了测试大河封冻的安全指数而来。
看样子今天晚上雪就会停,如果今夜雪停了,那么明天全军就得上路。
而在这之前,张拯必须亲自前来确定大河封冻得是否足够结实。
毕竟,这可是大河,不是什么小溪流,若是走到中间冰面突然碎裂,那么包括张拯和李承乾在内。
钦差队伍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活不了。
陈瑀此时正在冰面上用一根一头呈弧形的冰刀往下铲着冰面。
冰刀是特制的,一头为铁棍,另一头打造成一个像是被从中齐齐剖开的铁管,上面还标有刻度。
铁管于冰面接触的地方被打磨得异常锋利。
陈瑀手中的冰刀每一次朝冰面戳下去,都会溅起来许多冰屑。
没过一会儿,冰面上便出现了一个小洞。
洞中喷出一股浑浊的河水,但只是眨眼的功夫,小洞里喷出来的河水便化作了一根冰柱。
“少郎君,冰深六尺,封冻极为牢固。”
陈瑀看了一下冰刀上的刻度表,朝岸边的张拯喊道。
听见陈瑀传过来的讯息,站在码头上的张拯冲着陈瑀喊道:“好,我知道了,去大河中间再测一次。”
“是!”
陈瑀得令,继续拖着冰刀往大河中间走去。
而方才那个冰洞,已经是他今天下午打出来的第七个探测洞了。
张拯知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在不同的地方接二连三的测量冰面的厚度。
陈瑀也晓得小心无大错,毕竟这可是关乎着一千多位袍泽兄弟的生死的事情,张拯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是以,虽然在冰面上测量了一个下午,人都快冻成冰雕了,陈瑀心中也没有丝毫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