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懿坐了下来,柴绍打量他一眼笑问道:“请问章参军哪里人?贵庚几何?”
“下官是并州娄烦郡人,今年二十一岁。”
“才二十一岁!”
李神符和柴绍都惊叹起来,二十一岁就出任参军从事了,显然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章懿笑道:“下官读书很早,十岁就进了郡学,十六岁进洛阳太学,去年在中都参加科举,中第十八名,本来是分去娄烦郡静乐县任县丞,但我立志从军,便进了军机台,年初又被分配到徐将军帐下任参军从事,主管后勤物资。”
李神符忽然问道:“娄烦郡原郡丞章润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祖!”
李神符捋须笑道:“原来你就是章家那个小神童,难怪能少年得志,你祖父和我有点交情,也算是故人吧!”
章懿连忙起身施礼,李神符摆摆手,“现在不是叙旧之时,我们以公事为重。”
旁边柴绍笑问道:“王爷认识他父亲?”
李神符点点头,“当年我出任娄烦郡秀容县县尉时,他们章家是娄烦郡望族,我常去拜访,便认识了他祖父,他们章家有个小神童,三岁就能写诗,五岁可以作赋,他祖父对他期望极大,辞去一切官职来培养他,没想到时隔十几年,在巴蜀见到了。”
章懿羞愧道:“祖父为我牺牲太大,我却辜负了他,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我。”
“这个你倒错了!”
旁边柴绍肃然道:“中都科举何其盛大,天下英才齐聚,你们章家只能算中小世家,你却能在万千才俊中考中十八名,得进士及第,你祖父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章懿点点头,取出一封信呈上,“这是徐将军的亲笔信,希望能和贵方达成一些约束共识,请过目。”
一名士兵上前将信转交给了李神符,李神符看了一遍,又将信递给柴绍,柴绍看完信道:“这些要求还算合理,两军战争是两军之间的事,和民众无关,我们不会驱赶老弱妇孺来守城,当然也希望贵军不要驱赶老弱妇孺来攻城,我们不会辱骂贵国天子及其先人,也希望你们不要辱骂我朝的天子,另外,士兵投降则止,不要妄加屠杀,我们也完全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