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绚已经抵达南皮县,并将侯君集撤职,尽管侯君集再三解释,他没有动高士达的府库,只是把县府库的钱粮分给士兵,以振士气,但还是无法消除郭绚的震怒,下令将侯君集重打五十军棍,并贬为校尉,郭绚平时最恨人对他阴奉阳违和未经自己同意就擅自动用府库,偏偏侯君集两条都犯了,他岂能轻饶。
如果说武邑郡的窦建德府库让他眉开眼笑,那么高士达府库内的财务就让他欣喜若狂了。
光铜钱就有百万贯,而且全部是开皇钱和大业初期钱,而不是现在的烂钱,布帛三十万匹,粮食二十八万石,至于黄金、白银、珠宝珊瑚等贵重物更是远远超过了窦建德仓库所得。
唯一遗憾就是南皮县并不直接靠永济渠,距离永济渠还有四十余里,隋军士兵必须先用大车拉到永济渠,才能上船运走。
在南皮县通往永济渠的官道上,一支数百辆大车组成的车队正缓缓前行,由于车上铜钱太重,大车难以承受,发出吱嘎嘎的声响,行走异常缓慢,这只是幽州军运走的第一批财物,接下来还有大量的钱财需要运走。
这时,罗成率领三千军队迎面遇到了这支运输队,他勒住战马对旁边士兵道:“去问一问,谁是管事,让他来见我!”
士兵飞奔而去,不多时,一名校尉匆匆赶来,躬身道:“原来是罗公子,失礼了。”
罗成认出这名军官是郭绚的亲兵校尉,又见他礼数不周,罗成心中略略有些不快,便问道:“都督在南皮县吗?”
“都督在南皮县,公子这是从武邑县过来吗?”
罗成点点头,“窦建德大军已经杀到武邑县了,武邑县的弟兄已经北撤,都督知道吗?”
校尉笑道:“武邑县之事都督已经知道了,白将军派人送来了信,不过听说高士达的军队并没有北上,还在平原郡。”
“不可能!”
罗成断然否认,“老巢被端,高士达军队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现在都督在哪里?”
“都督就在南皮县,正在赶制鹿车,我估计至少明天中午,都督才能率军离开南皮县,不过恕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公子现在去劝都督并没有用,谁劝也没有用,先告辞了!”
校尉抱拳行一礼,转身喝令士兵继续前行。
罗成着实担忧,这是从郭绚亲兵校尉口中说出的话,可信性不容置疑,这时,张公瑾上前劝道:“既然白将军的人已经告诉了郭绚,我们去也没有意义,不如我们先北上,在北边观望南皮县的情况,公子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