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宇文说说气话罢了,朝廷当然不会有什么事,只是大家对张铉获得重用感到不满,有人夜观天象,说这个张铉有反意,极可能是第二个杨玄感。”
杨绩不再多问,这时,旁边传来鼾声,大家回头,才发现宇文智及竟然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
夏侯俨哑然失笑,“我们还打算一起去芙蓉馆拼拼花魁,他竟然已经醉到,算了,让他的随从带他回去吧!”
……
宇文智及的几名随从将主人抬上马车,马车离开了宣风坊,向宇文智及的官宅驶去,宇文智及已经年近四十,早已成婚,娶长孙氏之女为妻,但夫妻感情恶劣,他终日在外寻花问柳,很少回家,每次都借口在父亲府中过夜来敷衍妻子。
但今天他喝得酩酊大醉,随从便打算送他回自己的府邸,宇文智及的府宅在崇政坊,是一座占地三十亩的大宅,是他成婚时天子亲自赏赐。
此时天已经黑了,四名随从前后左右骑马护卫着马车,就在马车刚驶入坊门,黑暗中忽然疾射出几支毒箭,正中几名随从,四名随从纷纷落马而死,车夫也被一箭射中咽喉,从马车上滚翻下地。
从树上跳下几名黑影,他们打开马车,将大醉未醒的宇文智及装进麻袋,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这时,坊门看守人奔了出来,他们认出马车和地上尸体,顿时吓得大叫起来,“宇文公子出事了!”
夜渐渐深了,章善坊宇文述的府邸内依旧灯火通明,宇文述坐在大堂上急得不停拍打桌子,“吾儿到底在何处?”
宇文述的身体已经完全垮了,身体佝偻成九十度,头发只剩下稀疏几根,脸上手上长满了老人斑,话说得稍急便喘成一团,今天得知儿子被人绑架,他竟急得两次晕倒过去。
宇文述并不知道上午儿子和杨善会发生冲突的事情,四名随从和车夫都死了,连旁边的宇文化及也不知情。
宇文化及不停地安慰父亲,“如果对方要杀二弟,当时就应该动手了,而不会将他掳走,二弟性命应该无忧,父亲请放心。”
话虽这样说,宇文化及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他只知道二弟仇人无数,能不能保住性命真的难说。
就在这时,一名管家急匆匆跑来,“老爷,二公子出现了,就在大门外!”
宇文述心中一急,顿时喘成一团,两名侍女敲背半天才缓过气来,宇文述嘶哑着声音道:“快!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