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请坐。”
杨广请裴矩坐下,又满脸堆笑地问道:“裴公找朕有什么事吗?”
“还是关于刚才出兵清剿瓦岗一事。”
“哦——”
杨广的脸上略有些不自然,他已经做出决定,不想再更改了,裴矩偏偏还来找自己,使他心中稍稍不悦。
“裴公觉得三路出兵有什么不妥吗?”
“三路出兵没有问题,既然陛下已经决定,老臣就不会再反对,老臣是担心北海郡和齐郡。”
坐在角落的杨倓忽然停住了笔,他听到一个敏感的地名。
“齐郡和北海郡又有什么问题?”杨广冷冷问道。
“陛下,裴仁基西攻瓦岗,张铉南征琅琊郡,青州必然空虚,微臣很担心上次王世充跨境抢民之事再度发生,使裴仁基和张铉不战而溃。”
“会有这么严重吗?”
裴矩暗暗叹了口气,圣上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连忙道:“陛下,将士的家属都在齐郡和北海郡,王世充抢了将士们的妻女,在前敌作战的将士能不溃败吗?”
杨广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半晌道:“这件事朕自会安排好,裴公不用担心,先退下吧!”
裴矩太了解杨广,杨广说自己会安排好,很有可能他根本不放在心上,无奈,裴矩只得深深看了一眼杨倓,躬身行礼,“老臣告退!”
裴矩退了下去,杨倓也终于忍不住,他从奏卷中取出一份萧怀静写的报告,走到祖父面前跪下,“恳求皇祖父看一看这份萧监军的报告。”
杨广惊讶地看了长孙一眼,接过了奏卷,他没有批评长孙擅自参与军政,他了解自己孙子的稳重,既然拿出这份奏卷,里面必然大有文章,而且他一直在等待萧怀静关于上次王世充掠民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