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云起不好明言,只得跟随张铉走进了一顶帐篷内。
这是一户从祝阿县逃来的难民,一家六口人,一对老人,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最小的孙女才一岁多,被母亲抱在怀中。
张铉和几名官员走进来吓坏了这家人,他们认出了县令孙简,老夫妻连忙上前磕头,“小民参见县令大老爷!”
孙简连忙扶起他们,笑着给他们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北海郡张将军,你们应该都知道。”
老夫妻顿时又惊又喜,张铉居然来探望他们了,这时,老夫妻的儿子从外面进来,他刚刚也去城门处欢迎张铉到来,没想到张将军居然来自己家了,他欣喜万分连忙上前行礼,在他身后又涌入一群人,都是周围的邻居。
张铉摆摆手笑道:“我来看望一下大家,不用多礼,各位乡亲请坐。”
张铉盘腿坐了下来,十几名民众也不好意思地围成一圈坐下。
“听口音,大家应该都是清河郡人吧!”
虽然隔一条黄河,但清河郡口音和齐郡、北海郡的口音都差不多,不过在北海郡呆久了,张铉也听出了它们之间的细微区别。
众人都笑了起来,“我们确实是清河郡高唐县人,三年前移居到祝阿县。”
“这次祝阿县损失如何?”张铉问道。
一名老者叹了口气,“县城内的民众绝大部分都被强行驱赶回清河郡,不管原来是不是清河郡人,只留下一点点他们认为没用的老弱,然后纵军抢掠全县,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们抢走。”
旁边另一个少年补充道:“我们并不住在县城内,而是住在城外,但还是有士兵来驱赶我们,我们只得逃离祝阿县。”
张铉默默点头,估计临邑县也大同小异,他沉思片刻问道:“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大帐内顿时鸦雀无声,这其实也是所有人最关心地问题,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提出来,这时,大帐主人小心翼翼道:“将军,我们能不能——留在北海郡?”
他代表所有人说出了他们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