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才发现并不是长矛,而是一头削尖,剥去了树皮的枝棍,虽然制作粗陋,但力量极大,一样可以将他们身体刺穿。
骑兵们大怒,纷纷张弓搭箭,当他们抬头寻找射击目标时,却发现目标已经无影无踪,再找他们追赶的男子,也不见了踪影。
骑兵们这才知道上了当,山坡上的男子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成功掩护他们追赶之人逃走。
十几名隋军骑兵气得破口大骂,将军有令,一定要抓住逃亡之人,但他们人数不多,对方又有接应,他们害怕树林中有埋伏,只得大声叫骂,等待后援到来。
张铉带着救下的男子一口气跑出数里,这名男子已累得筋疲力尽,前面是一棵参天的大树,长得枝繁叶茂,像一把巨伞矗立在森林之中,粗壮的树根如蟒蛇般交缠盘绕,它是这片森林的树王,在森林中格外醒目。
男子勉强奔到大树前,弯腰大口喘气,他摆摆手道:“先休息一会儿,我……我实在跑不动了。”
他一屁股坐在大树下,背靠着巨蟒般的树根喘着粗气,左右张望,似乎惊魂未定。
张铉靠在另一根树根上,右手警惕地握着别在后腰上的军刺,打量眼前这名男子。
他的手枪只有三颗子弹,不到危急之时他绝对不会轻易使用,对付这名男子,他用军刺就足够了。
这名男子年约三十岁出头,颌下留着短须,身材中等,双眼细长,鼻梁高挺,英武中又透出一股书卷之气,仪表相当不凡。
他的左腿在摔下马时被灌木丛挂破了,鲜血淋漓,张铉从怀中摸出一团用含羞草自制的止血药扔给他,“嚼碎了敷在伤口上,可以防止感染。”
男子并不急着上药,站起身向张铉深深施一礼,“多谢恩公救命大恩,请问恩公尊姓大名,我愿铭记于心,以图后报。”
张铉见他仪表不凡,而且很懂礼貌,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好感,他是西安人,也就是现在的大兴城,后来改名为长安,便笑道:“我姓张名铉,京兆人氏,你又是什么人,为何被骑兵追赶?”
“哦!原来恩公和我是同乡。”
这名男子又施一礼,“在下京兆李密。”
“你就是李密,蒲山郡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