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已经升起。
河对岸的飞乌蛮营地,变得清晰起来,远远看去,却是一片狼藉。
杨守文道:“你可知道,你们犯下的是杀头的罪。”
“学生知道,可学生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学生在梓州时,曾在飞乌县求学,对刑名之学也有涉猎。家父所犯的罪行,以及族人这些日子以来所犯下的事情,都是死罪……可上天有好生之地,圣朝以仁德而治天下。学生不求能得到宽恕,只求圣人念在那万余生灵的份上,饶过我的族人。
学生便万死,也心甘情愿。”
杨守文回身,看着孟浣。
他目光灼灼,好像要看透孟浣的心。
而孟浣也是昂着头,没有躲避杨守文的目光,一脸坦然之色。
“你,真不怕死吗?”
“学生怕,但为了学生的族人,死又何妨?”
杨守文面无表情,手指轻轻敲击女墙。
一旁孟涪看着自家兄长的目光,也透出了无比的崇敬。
不仅仅是孟涪,包括桓道臣等人,看孟浣也有些不一样了,无不脸上流露敬佩之色。
“孟凯而今,兵马几何?”
“家父抽调出了五千青壮,马匹前五,健骡三千,并带走了全部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