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裹儿除了身份之外,身上还有一份六诏乘象书。
杨守文对她说过,这六诏乘象书,很可能关系到整个西南地区的稳定。
以前,裹儿总觉得这些与她关系不大。可是明秀那一番话,也让她明白了,有些事情,她必须要承担起责任来。
“叔父,那朝堂之上,真个很凶险吗?”
在说完了正事以后,裹儿突然询问。
陈子昂一怔,他看了裹儿两眼,双眸微合,沉吟许久后,轻声道:“那是天底下最凶险的地方,能够让君子变成小人,也能够让好人变成无恶不作的坏人……特别是在那宫城之内,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断。公主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可以说,陈子昂这辈子,仕途坎坷。
数次科举,虽则后来一朝成名,却也是用尽了手段。
千金买琴,复又摔琴……你道陈子昂真愿意如此?还有,陈子昂的好友卢藏用,论出身比陈子昂好很多。可是到头来,仍旧要背负那‘终南捷径’的骂名,其中的悲苦,外人又怎能体会出来?
为了实现抱负,为了能出人头地,陈子昂最后投靠了武党。
而卢藏用更惨,他拜在了二张门下,虽然官位提升不少,但在洛阳,谁又看得起他?
陈子昂道:“公主若是想知道,待归途上,我自会把我的经历与公主知晓。”
“好啊!”
裹儿听罢,很开心。
她虽然明白了明秀的话,但是却并不清楚其中的危险。
也难怪,李显对她可说是宠爱至极,对她保护的格外周到;而后来,又有杨守文保护,对于那人心的险恶,裹儿说句实在话,真是不清楚,也无法感受其中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