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渐晚。
说起来,杨守文感到非常有趣。
同样的时间,梓州的黑夜会比洛阳要晚来一些;同样的,它的朝阳,也要比洛阳升起的晚许多。
明明都是卯时,可能在洛阳已经是白昼,但梓州却仍旧漆黑一片。
而同样是戌时,也许洛阳已经进入了夜晚,但是在梓州,仍旧可以看到晚霞夕照。
想来……这里面有时区的缘故吧。
杨守文站在门廊上,看着斜阳夕照的余晖笼罩庭院,脑海中却在思忖着,该如何游说赵蕤。
已是初夏,天气渐渐炎热。
不过从青石岭方向吹来的风,混杂着一丝丝涪水的水气,多多少少带着些许凉意。
当太阳完全落山时,夜幕降临。
天空中飘洒着淅淅沥沥的雨滴,绵绵洒洒落下。
每到这个时节,巴蜀的天气就会变幻异常。杨守文倒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变化,于是在门廊上坐下来,耳听雨打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心思也变得格外宁静起来。
依稀记得,后世史书中对赵蕤的记载,说他是才华过人。
只可惜,此人生不逢时,生活在开元盛世,以至于才学无用武之地,于是只留下了一部长短经。
甚至有人说,若赵蕤生于乱世,必然会成为名臣。
对此,杨守文不置可否。
没有发生的事情,永远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就比如历史上那位赵括老兄,若他没有去统帅兵马,没有长平之战的失败,也许他依旧会是赵国人所敬重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