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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他在张九龄的行卷上写了《望月怀远》,更多其实是一种游戏的心态。

可没想到会给张九龄带来如此巨大的打击,也让杨守文这心里,多少有些惭愧。

不愧是开元二张,这气度和心胸,真不同凡响。

若是换个人,说不得会因为这件事而生出恼怒之意,甚至可能会因此而怨恨杨守文。

但是看张九龄,似乎更多是从自身上寻找原因。

曾子说:吾日三省吾身。

这句话人尽皆知,但知道却不一定能做到。眼前的张九龄做到了,相比之下,倒显得杨守文有些轻浮。

“子寿何出此言,确是我昨日有些轻狂。

能够认识子寿,我非常高兴。子寿若需要帮忙,只管与我说,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清醒以来,杨守文结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物。

陈子昂、李元芳、盖嘉运、阿布思吉达;再之后,郑家子,薛家人……可是与这些人交往,除了吉达之外,最让杨守文感觉舒服的,莫过于就是明秀和眼前的张九龄。

明秀为人狂放,似乎受黄老影响比较大。

而张九龄,虽然交往的时间不是很长,只一天光景,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强大以及自身的气度。

这是一种儒家弟子才具有的气质,让杨守文颇为敬佩。

张九龄道:“学生此去洛阳,是为三年后的科考做准备。

在广州,已经无法让学生增长学识,故而才有了昨日递行卷的莽撞举动。幸亏杨君宽厚,点醒了学生的傲慢,更让学生真正明白了,‘以人为鉴可明得失’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