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家父在生前,最宠爱兕子。
那时候兕子尚浑浑噩噩,脑袋也不甚清晰,可家父却不愿他吃一点苦,受半点委屈。”
杨承烈说到这里,也不管杨执柔的脸色变化,缓缓起身。
“我儿能有今日成就,我从未给过他半点帮助。
当初,他跟随家父,我对他便缺少关爱,每思及顿觉羞愧。他现在功成名就,靠的是他自身的才学,以及我妻冥中十余载的教诲。七哥让我劝说他为别人呼应?恕我开不得这个口。而且,兕子性情刚烈,比我还倔强,更不可能会答应。
至于能否回归杨氏,早一年,或许我还有些期盼。
可如今,我已经心灰意懒,回不回去,听天由命。若回不得杨家……呵呵,那就算了。”
你想要让我儿子给你儿子当绿叶?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
老子无欲则刚,我儿子更不会在意那劳什子杨家的门楣。其实,就算你让我们回归族谱也无所谓,我姓杨,我儿子姓杨,我们始终是景武房唯一的一支血脉。
杨执柔的面颊微微抽搐,半晌后强笑道:“文宣所言,也有道理。
不过这是族中元老的意思,毕竟杨氏沉沦至今,手中并无太多力量,扶助青之。”
“哈哈哈,若是如此,回不回又有什么区别?
我儿若有真才实学,便不需家族扶助;如果他是个草包,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废物,就算是倾家族所有,成就也有限。这个,我倒是真不在意,七哥不必再说。”
你道你杨家底蕴深厚,可是自杨炯,也就是杨盈川之后,杨氏在士林的影响力就越来越低。我儿子不需要你们的帮助,已经得了谪仙人之名,何需你们帮衬?
杨执柔的脸色,阴沉下来。
他看着杨承烈,半晌后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回去,向族中元老禀明文宣之意。”
“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