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崽崽坐在腿上,然后倒了一碗水。
“爹爹,水甜不甜?”
“崽崽讨来的水,怎会不甜?”
吕程志的脸上,笑容绽放。
而妇人则一旁笑而不语,见吕程志已经不再那么烦恼,这才开口道:“阿郎其实也不必太心烦,以奴看来,那位杨公子并不是不需要你,而是不想开口相求。”
“哦?”
“阿郎的脾气,奴最清楚。
表面上温和,骨子里却倨傲。可你要明白,那杨公子同样是一个文采出众的人,心里又怎能没有傲气?当初他登门邀请,是你看走了眼。现在他要发达,哪怕是想你投效,恐怕也不可能轻易低头。依你所言,那杨公子不过双十,已经做了征事郎,司刑寺评事。这职务比之你当初在昌平做的官职,恐怕也不遑多让。
这种情况下,你让他又怎么开口呢?”
吕程志在昌平做的事情,并没有向妻子隐瞒。
别看妻子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读书不多,但却非常精明。
刚开始的时候,吕程志说他是贩卖货物转来的钱。可是在妻子几次试探之后,他就破绽百出,再无无法掩饰。无奈之下,他只好把真相告诉了妻子,可不料想妻子并没有惊恐,甚至比他想象的,要冷静百倍。
“奴虽然虽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却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生意,能一下子赚来几千贯。阿郎聪明,读书也多,却不是个懂得经营的人。这次去了塞北三年,便带来这么多的钱财回来,若说是靠着正经营生获得,奴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知夫莫如妻,大概就是这样。
吕程志撇了撇嘴,轻声道:“当初,我可是他父亲的上司。”
就知道你这么想的!
妇人笑道:“可是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