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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堂堂县尊,居然沦落到了替人写信的地步?”

杨守文眯起眼睛,露出了几分好奇之色。

对于王贺,他也不是很了解。但是父亲说过,这个人在昌平三年,虽算不得是贪婪,可要说廉洁,恐怕也轮不到他。假王贺在昌平的三年里,一应的奉利,他从不拒绝。也就是说,该拿的他会拿,不该拿的他不去碰,总之是个懂事的家伙。

他在昌平没有家眷,衣食住行几乎都是有公家付账。

除了几个小厮,几乎没什么花销。也就是说,他在昌平每年至少能有一百贯左右的结余。三年下来,三百贯钱。若换成黄金的话,也就是四五铤金饼,很容易携带。

假王贺逃离之后,那卢永成和王直曾搜查过他的住处,结果连一文钱都没有发现。

不仅如此,县衙里那些值钱的家具,包括字画都没了。

据服侍他的小厮交代,在他逃离之前,已经让人把那些东西变卖。也就是说,这家伙离开昌平的时候,身上至少有十铤黄金。十铤黄金,在洛阳兑换就是八百贯。

哪怕洛阳物价高昂,有八百贯何至于去街头写信?

杨守文眯起眼睛,在心里猜测那假王贺在洛阳的情况。

他很可能就住在洛阳,亦或者在洛阳有亲戚,借居在亲戚家中。为了不被人怀疑,他就出门靠给人写信为生。嗯,亦或者,他在等待机会,能东山再起的机会。

“兕子,你不会是想要找他吧,那个人可不是好人。”

“哦?”

“你想啊,他冒名顶替,当了三年的县尊。真县令很可能死于他的手中……”

“婶娘,也许他没有杀死真县令呢?”

“若没有,他怎会有县令的印绶呢?”

杨氏是个很倔强的人,她对王贺的印象,也很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