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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

武则天一对柳眉竖起,眼中闪过一抹戾色。

“既然痴症十五载,也就是说他并未就学,他那些文章又从何而来?”

“据杨承烈说,郑娘子死后,便托梦于杨守文身上,并在冥中倾心教导,才有杨守文如今的才学。”

“这种话,你相信吗?”

上官婉儿想了想,用力点头道:“婉儿相信。”

“为什么?”

“不为什么,若非郑娘子冥中授业,那杨守文又怎能有此才学?

据杨承烈说,郑娘子病故前,看得最后一本书是《文心雕龙》。而杨守文恰恰最后学得也是《文心雕龙》。况且,若杨守文背后真有人捉刀。能写出《爱莲说》这样文章的人,又岂是那种甘于捉刀之人?除了郑娘子冥中授业之外,别无解释。”

说得很有道理!

武则天听罢了上官婉儿的分析,颇以为然。

她从汤池里站起来,缓缓走上池案。

上官婉儿连忙也起身上去,自有那宫女上前为两人擦拭身上的水渍,而后换上衣裳。

武则天走进了汤池旁边的亭子里,在里面坐下。

“婉儿,你接着说。”

上官婉儿应了一声,在武则天身前坐下,取了一枚浆果递给武则天,然后轻声道:“前几日寒食,杨守文随父一同登山。据说,他还写了一部异志,杨承烈抄录下来之后,在郑娘子坟前烧了。而杨守文,更在郑娘子坟前,即兴作了一首请明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