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金铁落地的声响传来,那几十个皂隶毫不犹豫把手中兵器丢下,从卢永成身边鱼贯而过,走下县衙大门的台阶。台阶上,只剩下杨承烈和卢永成两个人。
“大庵,你这是何苦?”
卢永成叹了口气,轻声道:“世家子,不得已。”
他说完,把手中佩剑递给杨承烈。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杨承烈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复杂之色,轻轻摇头,半晌后苦笑道:“你问我,我也不知。”
“谢谢!”
卢永成笑了,朝杨承烈一拱手。
“十余年同僚,我一直以为文宣是持重之人,没想到还有如此风雅。”
“风雅吗?”杨承烈扭头向身后看了一眼,突然咧嘴笑了,“我只是觉得很气派。”
“是吧,兵不刃血便让我放弃最后抵抗的气派。”
卢永成点头回答,目光再次扫视杨承烈身后之人,“这一局,我输了!
不过文宣不要得意,你的苦日子才刚开始。慕容玄崱和祚荣已经合兵一处,天亮之后将兵临城下。昌平算不得坚城,若无援军,只怕难以守住,你也多多保重。”
说完,他沉默了片刻。
“宝香阁库房里,有不少辎重,原本是我的进身之礼。
现在怕用不上了,就请文宣你用来斩将夺旗,建立功勋吧。若此次昌平能够保全,说不得文宣也会高升。一个州司马怕少不得,可惜我没有机会再向你道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