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金方等人对于战场了解不多,其部下侦察兵又在鲁军特种部队的重点关照下全灭,探查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是以两人认为,在路上打阻击的只有两个洋人兵团,却不知,总数达一万一千人,已经是一个迷你师级别的鲁军次级部队,正如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等着吞噬祭品。而在两师的正前方,已经消灭程、宋两师的鲁军,已经布置好陷阱,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品尝胜利美酒的美梦,转眼被无情的现实击碎。以急行军前进的皖军,与后方特种兵脱节,实际到达战场部队,只有两个半旅的步兵,还没来得及观察战场变化,就为鲁军的炮火所轰击,随后就发现,铺天盖地的鲁军席卷而来,一记重拳击在皖军的小腹,将缺乏淬炼的共合新军打翻在地。
雪亮刺刀,刺穿了边防军的信心。骁勇的柔然汉子以及强行征召的海外劳工,在鲁军刺刀阵面前,都只能后退。皖军中原有山东士兵,在此时则大力宣传,鲁军优待俘虏,每人发大洋,顿顿有肉,将整支部队搞的乌烟瘴气,反水互击以及下级暗杀主官的现象层出不穷。
谭金方愤怒的连斩了两个营长,也没能制止住部队的崩溃。面对鲁军如同泼水般的排枪,皖军甚至连还击都做不到,只能趴在地上躲枪弹。他愤怒的踢打着自己的部下,以马鞭抽向每一个人。
“怕什么,那不过是枪弹而已,这种距离的射击,他们甚至不可能命中一头大象……”
话未说完,一发不知何处射来的流弹正中谭金方胸膛,这位年轻的师长,终于二阶特晋,成为共合上将之一。而他,只是这次若干二阶特晋的将官其中之一。
皖军的西线,已经陷入彻底的混乱之中。担任防御任务的十五师反皖投直,在阵地上,顿时露了口大缺口出来。直军趁机而入,直取中宫,以弱势兵力反倒打的兵力占优势的皖军节节后退。
司令部内,曲丰同眉头紧锁,大声吩咐道:“电话要通了没有?总指挥那还是联系不到?”
年轻的勤务兵摇着头道:“电话打不通,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已经派了三名联络员向总指挥汇报,却还没得到消息。”
“段香岩……我跟你没完!”曲丰同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将办公桌上的茶碗,砸的一阵跳动。
他是山东人,因此不被徐又铮信任,在权力上诸多掣肘,这次西路军各将里,以他的资历为最老,却只能和几个后生晚辈平起平坐,最高指挥权交给了素以无能著称的段香岩。
抵达前线之后,段香岩就把自己的指挥部设在铁路上,以蓝钢防弹保险车作为指挥所,内设司务处,有大厨八人,烟具、赌具若干,另有京城八大胡同内,女性军事顾问数人,随时准备和段香帅共议军情。财政总长张狐,次长梁世怡等,则每天必到指挥部内参赞军机。而大家参谋军事计划的方式,则是打麻将。
段香帅对雀战兴趣远高于打战,每天忙着从财神们手里赢现大洋,把前线军事指挥的权力全移交给曲丰同。
从这一点看,他或许还算是有些能力,知道自己的军事才干,远不及这个助手。但问题在于,他只是把指挥权力交给曲,并没有明确手续。徐曲不和,在皖军内并非秘闻,甚至徐在曲丰同身边还安排了坐探。当这个坐探被查出之后,愤怒的曲当场将坐探枪决,但是与徐的矛盾也已经公开化。
现在曲虽然有了指挥义务,却指挥不动其他皖军各师。现在十五师反水猛扑曲部,曲的部下拼力抵挡,他命令魏宗翰、陈文运两师救援,两师竟不服从调度,除了求段香岩的手令,竟是再无他法。
在指挥部内,曲丰同焦急的踱来踱去,前线求援的士兵,满身血污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师座,十五师联合直军的刺儿彭,在疯狂攻击我军阵地,弟兄们顶不住了。请快点派兵上去,如果再不派部队,弟兄们就要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