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学着爸爸的声音,也高喊起搅屎棍,巴森斯的手杖再次在空中带起风声“不要教我的外孙说脏话!还有,你该叫我爸爸!”
“不,爸爸,你正在教我的儿子使用暴力!”
听到女儿的抱怨,巴森斯放下手杖“不,我只是教会亚当,一个普鲁士男孩,该怎么维护自己的利益。手枪和佩剑,才是他最好的伙伴。我以后,会教会他使用这些,让他用匕首,割开每一个敌人的喉咙。而不是像湖南问题这样,要靠阴谋诡计解决敌人。鲁军在湖南有一个师,在湖北还有一个。以两个师的兵力,足以把两面的人全部解决,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
“老爵爷……好吧,我是说爸爸。这个问题不是军事问题能解决的,我们应该学会用正客的思路,去解决问题。山东在两湖寄食,加上鲁货的销售,让两湖经济蒙受巨大损失,老百姓对鲁军从初时的欢迎,到现在,肯定或多或少也有不满。尤其是本土工商界在这方面,不满会更严重。”
小李曼耸了耸肩膀“我可以带着舰队,到那里去转一转。任何不满在舰炮面前,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酋长,你的好意我很感激,但是舰炮外交,是你们的方式,不是我们的。一味靠武力压迫,不是个解决办法。人的不满,就像是储蓄罐里的硬币,一枚两枚,没人会在意。可是越积越多,早晚有一天会把罐子撑满,这个时候,继续投硬币进去,整个罐子就可能坏掉。当然,可以用大炮加刺刀,把这种爆炸平息下去,但那和张宗尧又有什么区别?这次,我就放任两方去闹,百姓就会知道,他们想过好日子,就离不开鲁军支持。那些士绅议员也得明白,鲁军如果撤出,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这样做,投入远比动用炮舰要小,收效或许会更好。等这次闹完了,几年之内,鲁军在两湖,会比子弟兵更受欢迎。”
“没错,你从普鲁士贷款,再利用通货膨胀一次性还清债务,欺骗了帝国大笔物资,也是同样的投入小于产出。亚当,你要记住,这种就是我们通常说的阴谋家。对普鲁士男人来说,对待阴谋家唯一的手段,就是打扁他的鼻子!”
亚当在外公怀里挥舞着小拳头,兴奋的大叫着打扁。汉娜无奈的看着丈夫,眼神里很有些抱歉的味道。赵冠侯拉住汉娜的手“别担心宝贝,我想我的亚当,一定会听母亲的话,而你,绝不会让他来打扁我的鼻子。”
巴森斯道:“我必须承认,如果你加入帝国的参谋部,或许我们不会输掉这场战争,或者,可以输的体面一点。但是任何阴谋,都必须建立在充足实力的基础上。两支军队敢于向鲁军挑衅,试图驱逐鲁军,一定有着他们所能依靠的实力。你应该提高警惕,不要像帝国一样,过于自满,而一败涂地。舰队……或许应该动一动,我想,一支全蒸汽化舰队,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将你们共合现有海军,全部送入海底,已经足够了。”
“由于山东在湖南的情报系统被破坏的厉害,我所知的信息也有限,不过舰队……暂时不需要做全面动员,就算要打内战,也不该是我开第一枪。南军那边,其实也给我来过电报,表示即使他们控制湖南,也不会中断应该给鲁军的孝敬,且答应协饷一师又一旅,比罗重轩开价更高。所以,南军即使有所倚仗,倒也不足为虑。反倒是罗重轩部,我所掌握的信息有限,还真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的胆量来自于哪里。这股力量不管来自何方,都说明对山东存有强烈敌意,与其让他躲在幕后,不如让他早点跳出来,也好做出防范。现在鲁军的态度,还是处于中立,虽然话说的硬,却没有实际动作。加上部队依旧在大堤上抢修,正是那些力量介入的好时机,就看他们能不能学会抓住机会了。”
不管如何抡动手杖,巴森斯依旧是拿赵冠侯当了家人,小李曼则基于与赵冠侯的合作,以及守护自己心中至爱的想法,都不希望山东在冲突中吃亏。这两人于共合,并没有丝毫好感,思考问题时,也就没有什么感情因素。
巴森斯冷哼道:“如果你想的话,现在就可以把那位所谓的总统赶下台,再加上一个总里也没关系。不管背后的力量是谁,都无关紧要。我还是坚持我的计划,让我和李曼带领伟大的普鲁士海军组成的舰队,把共合全部海军,一扫而光。任何阴谋在强大的军事实力面前,都不值一提。”
不等赵冠侯解释,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进来的,正是赵冠侯的副官长高升。他神色有些慌,小声在赵冠侯耳边嘀咕着,赵冠侯道:“没有外人,大声说吧。”
“是,回大帅的示,是俱乐部那边出了些问题。翠玉太太让我来叫您,说是那边的情形,可能有些严重,请您务必过去看看。”
赵冠侯看向巴森斯,后者正以冷漠的目光看着他,大有你有种就离开试试看的态度。还是汉娜解围道:“我也想过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事,连我们的秘书长都解决不了。爸爸,小亚当要睡午觉了,还有,您不能给他吃太多糖果。”
听到把外孙留给自己,巴森斯总算神色缓和了一些“我真是不明白,俱乐部能有什么事,需要山东总督出面解决。那位翠玉太太,难道不知道,有一个职业叫做警查么?再说,俱乐部的保镖,又是干什么吃的。难怪瑞恩斯坦要称呼你们咸鱼!小亚当,长大以后千万不要学你爸爸这么软弱,要向外公一样强大。外公给你讲讲,在非洲,我是如何踢那些阿尔比昂人屁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