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种高速机动之中,骑兵射出子弹,随即挂上马枪,自腰间取下手留弹,朝着方阵里投掷过去。白烟升起,扶桑陆军惊慌的大叫起来,紧接着,炸飞的弹片就在方阵里肆意舞动。
由于彼此距离太近,手留弹造成的杀伤,竟堪与炮兵相比。方阵出现了一个个缺口,军官已经失了方寸,绝望的下达着命令,士兵的恐惧情绪压过了发财的玉望,有人已经扔下步枪,跪地投降。还有人则大叫着,向两旁的森林跑去。
随着一阵悠扬的号声吹响,骑兵以锥形阵,自一个个缺口楔入,铁骑挥舞军刀,砍杀着惊慌失措的步兵。铁蹄踏破了军阵,战旗被军刀无情斩断。这些特种兵本就不具备步兵的素质,此时在巨大的心理压力面前,再也维持不住队型。
逃跑与投降,从个人行为,变成了集体行为,只有少数扶桑籍士兵进行着徒劳的抵抗。独眼老兵,绝望的挥舞着军旗,希望可以打翻几个骑兵。一骑枣红马自远方奔来,马上骑手特殊的军服,一眼就能认出是个女人。独眼老兵高举着战旗,向这个女军官迎上去。他已经有了战死的觉悟,只想临死前,能杀一个军官,给自己垫背。
战旗直刺,训练过无数次的刺突,在这名老兵手里使出来,格外有力。战马发出一声长嘶,人与马相撞一处。预想中,战旗刺入马身的冲击感并没有传来,老兵只看到一只巨大的马蹄,在自己眼前迅速放大,随即……就陷入永远的黑暗之中。
第六百七十一章 追亡
跟随骑兵旅行动的,还有山东的飞骑炮队。由于两军形成肉搏混战,炮兵很难发挥作用。邹华干脆命令挽马拉着大炮,跟随骑兵行动,直接把炮架在了扶桑军身后,朝着后方射击。
在击溃了殿后部队之后,鲁军的铁蹄可以肆意践踏扶桑军后阵,无人能制。最先遭殃的,就是临时战地医院。
伤兵们举起枪,试图组织抵抗。但是两排榴霰弹炸过来,让这零星的抵抗被迅速瓦解。孙飞豹在扬基打了几年仗,很受扬基影响,不太支持这种杀俘行为。在旁建议道:“姐,这都是伤号,不大好吧?大帅知道了,是要怪罪的……”
“小豹子,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姐夫怪罪怕啥?咱是一家人,他还敢枪毙你是咋?放心,有姐给你撑腰,啥都不用怕。就说我下的令,看他能把我怎么着。”有了儿子的孙美瑶,可是不怕赵冠侯发脾气,不管惹什么祸,只要把小家伙抱出来,保管赵冠侯什么火都没了。
孙桂良加上孙家几百条人命,让孙美瑶对扶桑军人恨之入骨。不管是伤兵,还是俘虏,在她眼里,都是注定要杀之而后快的强敌大仇。事实上,有着类似仇恨情绪的并非她一人,整个骑兵旅,大多把扶桑军人视为死敌。只是碍于军令,他们不敢放肆,现在有了长官出来下达命令,最后的束缚也就不存在。
“很荣幸与诸军并肩作战。”扶桑伤兵中军阶最高的军官,大喊一声,召集了几十名能动的伤兵,绝望的迎向铁骑。这也是伤兵营最后的武力抵抗。
几名受伤的军乐手,在被砍杀之前,坚定的吹响军号,完成人生里最后的演奏。但是大多数伤兵,只能发出绝望的叫声或是求饶声。
烟火伴随着惨叫声,马踩、刀砍、火烧,这些骑兵用一切想的出的办法,对伤兵进行单方面虐杀。后世扶桑军事爱好者研究此段战史时坚持认为,之所以扶桑山东战争过程中,扶桑方面的伤亡远超过山东,并不在于山东的战略以及山东的护理制度。而在于山东方面,无耻的袭击伤兵医院,导致大批伤兵失去痊愈后重新返回战场的机会,并据此撰写长篇论文,抨击鲁军的丑恶行径。
可是,就目前而言,孙美瑶和她的骑兵旅,却是处于无可匹敌的位置。前线本就处于不利态势的扶桑,如果抽调部队赶回后方支援,整个战线都可能崩溃。再者,骑兵的高机动性,决定想要抓住骑兵予以歼灭的战术很难成功。
这支铁骑如同发疯的野牛,把整个扶桑营地搅的天翻地覆。爆炸与火焰,在营地里蔓延开来,鲁军的炮兵适时加入,用炮火覆盖所有敢于向骑兵射击的区域。临时被动员起来的警卫部队,人数和质量上,都不能与骑兵相比。非但没能遏制骑兵的攻势,反倒是连自己都被铁骑碾过,消失于乱军之中。当鲁军这支嫡系正式登场,战场的天平,终于彻底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