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震倭高地,是一处无名小山峰,其是整个鲁军防线左翼制高点,亦是个重要支撑。如果被扶桑军控制,其部队就可以绕到鲁军阵地的后方实施夹攻。所以一旦扶桑军队控制了这处下山峰,那整个潍坊前线,就处于包围状态,整个战役的布局就得彻底打乱。
原本在这里留有两个连兵力,可是在扶桑军火力覆盖二道防线之后,这两个连没有得到命令的前提下,擅自出击,支援附近友邻部队。阵地上,只剩了不足一个排的士兵,外加两门二磅炮,鲁军的防线,出现了一个极大的破绽。
就在赵冠侯的命令传达同时,扶桑军队也发现了这个破绽,一个大队的士兵加速向震倭高地赶来。但是在行军中途,受地形影响,两个中队的路线发生偏移,只有一个中队顺利抵达目的地。
守军的最高指挥,是同样出身刀客的排长周武。在部队里,脾气火暴,是较为出名的刺头。除了杨玉竹,没几个人能管住他,就算是对上连营长,也敢翻脸开骂。除了一身力气和功夫,他基本没有什么可以视为长处的优势,之所以能留在部队里,主要还是靠着能打。当他发现扶桑部队的行动时,同样拿不出太好的解决方案,只能吩咐道:“开炮!轰他娘的!”
两门二磅炮的射击效果不好,扶桑军队进攻的方向遍布树木,实心弹的杀伤能力大减。扶桑的军人,借助隐蔽物迅速接近山顶阵地,随即开始攀登,鲁军慌乱的投掷手留弹,扶桑军人也以手留弹回敬。
眼看敌人越冲越快,周武猛的一拍巴掌“别扔手留弹了,炸不过来!炸炮!大炮宁可毁了,也不留给洋人。不光是炮,炮弹、弹药全都毁了。一班全体上刺刀,跟东洋人拼了!”
十五分钟后,震倭高地首次易手,东洋军旗在高地上晃动。守军全军阵亡,物资悉数被破坏,扶桑军人虽然夺得阵地,但却没得到物资补充。就在这个中队立足未稳之时,一排枪声响起,鲁军一个营的兵力,恰于此时赶到。
带队的并不是营长,而是这个陕军师里另一位旅长钟秀。在陕军中,钟秀素称能攻,与杨九娃的善守,是一对极有名气的组合。赵冠侯的军令刚一下到第一师,他已经得到消息,气的摔了军帽。
“二道防线是咱守的,让第一师给咱堵窟窿,啥意思么?看不起咱?说咱关中的后生没本事,要靠山东人给咱撑腰。这个名声,我要是担下了,今后还有脸在第一师面前混么。要脸不怕死的,跟我来!”
这个营是临时动员起来的后备队,战斗准备实际并不充分,但是扶桑军队同样立足未稳。随着几排枪打过,钟秀带头举起军刀冲锋,鲁军迅速冲上峰顶,与扶桑军人进行肉搏,一个中队的扶桑军在兵力的差距下渐渐不支,震倭高地再次易手。
另外两个中队的扶桑军人,这时已经绕路赶至,与撤退的中队汇合后,展开反击作战。但是由于钟秀在前线,他所统率的那个旅,也开始陆续向这里增援。以救旅长为号召命令,部队集结的很快。在震倭高地上的共合军始终没有找到时间来修补防线,但是进攻方也始终突破不了这个缺口。
这里的争夺,引起了扶桑参谋部的重视,两个联队的兵力被抽调出来,向震倭高地前进。此时的钟秀还不知道,自己这个高地,竟成了扶桑人必争的胜负手。他现在唯一的情绪就是两字:窝囊。
省军第一师团长萧大龙只带着一个营的兵力冲到震倭高地之后,随便行了个军礼,就传达赵冠侯命令
“大帅有命令,震倭高地是我营防区,贵部可以交接防区了。”
“混蛋!整个第二防线,都是我们省军第三师的防区,什么时候,有你们第一师的防区了?你拿了手令了么?没有亲笔的命令,我不承认!”
愤怒的钟秀,差点抽出军刀跟萧大龙拼命,还是他几个部下死命拽住他。提醒道:“这萧大龙是跟大帅去苏北征地的心腹,招惹不起。他要守震倭高地,那咱们没办法。但是震倭高地两翼防线,不能说都在他手里,咱们改为守这里,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