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外乡人,在这里能有啥意思,你们咋说,我咋听就是了。只是劝你一句,早做准备,万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
听他话里有话,郭剑喝了酒,又亲自为王天纵满上“老大,你这话不是随便说的,必有所指。大家自己弟兄,有话说在明处,到底是指啥么。”
“胡老四,这两天称病不出,可是我的手下说,看不出他有什么病。前个在雪里梅家请客,请的是你手下两个团长。今天又在雪里梅的房里,请二弟还有我手下的刘镇华,这是什么意思么。”
郭剑笑了笑“没啥,胡四娃就是那个脾气。他和雪里梅是相好,借她的房间,自然要为她找点生意。把酒席开在她那,让她多赚几个罢了。他不是孬种,不至于干出背叛手足的事来。咱不用防他。”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三可别忘了。现在外头对你的悬赏,已经到了大洋五万块。清酒红人面,财白动人心,这么多的钱,又是这么个局势,人心可是难说的很。”
“多谢大哥提醒,不过四娃么……我信的着他。”
郭剑将酒又喝了下去“咱们弟兄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既然磕头结拜,就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郭某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一不是靠着洋人,二不是靠着提携,全靠兄弟们帮衬,一刀一枪,打下这片江山。眼下形势不好,更是要弟兄们同心协力,如果这个时候再搞窝里反,不是让外人看笑话了。胡老四这个人,我是信的过的,我相信,他不会叛我。如果他真的想叛,那也是我的气数到了,不怪他人。倒是大哥,二哥,你们在河南好好的,来投奔我,反倒落了这么个下场,对不住啊。”
王天纵也将酒喝了“说的什么话!我们当趟将的,谁能说自己好好的?好好的,就不可能去当趟将!当趟将,都是活不下去的人,给自己找条出路,与刀客一样。在河南,也许现在早被官军杀了,还不如现在。至少咱们把北洋军折腾的不清,把老袁整的寝食难安,这就够痛快了。至于将来……就算是你不防范老四,也得为弟兄们想想,不能困在这里。得想法打出去。杀开一条血路,另投他处。不管是南下四川,还是去甘宁,总之,离开陕西,等到赵冠侯走了,我们再想办法回来,我就不信,下回鲁军还能大举入陕。”
郭剑点点头“大哥,你说到我心坎里了,我也跟你交个底。这两天我一直在想,突围是一定的,关键是去哪。现在想来,最好去的地方,还是云南。松坡将军那里,一定有咱们一席之地,等到将来,从云南借一支人马,打回陕西,来他个衣锦还乡!”
“这个见识好!云南蔡松坡,我也知道这个人,咱们若是投到他那里,就不怕鲁军。几时动身,我好让弟兄们做做准备。”
郭剑盘算着“怎么也要等几天再说。下面的工作要做一做,愿意跟咱们走的一起走,不愿意走的,不能勉强。看看最后能动员出多少人,还要考虑物资军饷,不是急的事情。好在华阴城,一时半会,还丢不了。”
城外,鲁军营帐之内。
刘佩萱恶狠狠地盯着杨玉竹“华阴,很快就要失守了,你的郭剑,就等着被千刀万剐吧。贱货,到时候我要你看着,看着你的男人,怎么被人一刀一刀的碎尸万段!我到时候会告诉他,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野种,是不知道哪个大兵的孩子,看看他到时候是个什么模样。”
杨玉竹并没有愤怒的回骂,反倒是轻蔑的一笑“真可怜。这已经是你第三天晚上跟我这蘑菇了吧?怎么,一连三天,都没摸上侍寝?废物!连个男人都看不住,还有什么可闹腾的?一共只陪了人家几个晚上,就能换个药铺,倒也算个上算的买卖。我们穷人家的姑娘,还卖不到这个价钱。你干脆自己回大荔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刘佩萱必须承认,自己在气场上,终究不如这个杨玉竹。尤其对方吃定自己不敢加害她腹中胎儿后,更加肆无忌惮,又气又急,猛的拿起一旁的匕首“你说,我要是割烂了你的脸,你还有没有这么嘴硬?”
“那要看你够不够胆了。割烂我的脸,你的大帅抽你一顿鞭子,把你赶回大荔去。你跟我同归于尽,我没意见,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杨玉竹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