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川、陕与鲁军对战,竟成五省战陕之局。如果再算上河南方面以及河北河南江西安徽都曾出兵那就是十省战陕。场面堪比宋遁初中弹丧身,孙帝象武力讨袁。
鲁系议员每天在国会的议案都是要求正府对鲁军进行支持,否则以一省之孤军,断无抗数省联军之力。鲁军只能保境安民,回师自卫。
可是南方议员态度颇为暧昧,力主靠和平谈判解决问题,以民意为上,民生为上,又举出当前正府的开支过大,财政存在严重赤字,随时有崩溃危险。民穷财尽,应休养生息为上,坚决反对战争。
各国列强坐壁上观,不发表意见,但是态度还是很明确的。如果袁正府有力量化解这次危机,他们可能会加大对袁正府的支持,否则的话,他们也可能像抛弃大金一样,抛弃袁慰亭。
“冠侯以一省之力,与五省乱贼作战,确实是辛苦了。西北道路不通,如何援助,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袁慰亭皱起了眉头“河南的曹仲昆应该动一动,让他派兵进入陕西给冠侯做个接应。”
段芝泉前段时间摔了纱帽,现在又被袁慰亭叫回陆军部主持工作。论公,段袁为上司下属,论私,段芝泉续弦为袁慰亭义女,两人可以算半个翁婿。此次战役事关重大,袁慰亭可供论兵机者,也只有这位北洋重臣。
对于袁慰亭这个安排,段芝泉显然并不赞同。
“岳州为南北孔道,地理位置重要非凡,南方葛明党人力量还在,第三师号称铁军,有他们坐镇河南东南各省膏腴,尽在我掌控之中。如果我们的第三师调走,葛明党人趁机攻占岳州,对于我们整个东南的布局,都大有影响。再者,当前我们的问题不在关中而在柔然。”
他指了指地图“赵冠侯素来能战,即使不胜,也可以不败。再者冠侯缺乏足够的军事素养,不善于统驭大军,给他过多的兵力,他反倒不知如何调动。大总统再看内外柔然,这里不可等闲视之。自从金室退位之后,内外柔然皆有不稳趋势,铁勒势力趁机进入草原,煽动王公贵族自制叛乱。前次在秦皇岛查获的武器,很有可能就是输送给柔然王公,助其行事之用。我们目前的财力,兵力都有限,如果把力量都用在陕西则柔然就顾及不到,那些王爷一旦叛反,这片土地,恐怕将不复为我国版图。”
袁慰亭看了看段芝泉“芝泉,你这个建议,是你手下那个小扇子出的主意吧?”
“大总统,这而是卑职的……”
“不用说了。小扇子说的话,我这里也有耳闻。他不久之前,不是在八大胡同那里公开说,关中即使落到救国君手里,也依旧是华夏之地。可是内外柔然如果叛乱,将可能纳入他国版图。他能做华夏罪人,不会做对不起祖宗的事。如果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早把他抓起来了!”
“并非如此,大总统容禀,现在实在是我们的力量不够,只能顾及一点,不能面面俱到。只要拿下内外柔然,陈兵陕西省境,挟此兵势,也不怕关中群寇不低头来降。再者,前金时代没有失去的土地,如果在共合时代失去,我们将成为历史的罪人!”
袁慰亭哼了一声“幼稚!以柔然为重点,以维护国家版图为最高利益,这不能算错,但是眼下,不合适。如果要做一个选择,那我宁可失去内外柔然,也必须保有陕西一旦陕西落入葛明党人之手,整个西南联成一线,孙帝象就还会回来跟我们对着干。内外柔然就算都丢掉,也好过西南自制局面形成,二日争辉,天下两主这个局面,绝对不允许出现。”
“别跟我提什么国家民族,那是学生们喊的口号,身为三军司命,你该看的比他们远。财力不足,所以才要把钱用在刀刃上。我们的公债,刚一发行的时候,九折公债,实发七折才能卖一半。自从冠侯陕西大捷,现在的公债,已经涨到了八折。若是陕西会战,我们可以胜利,那么我想公债就不是九折,而是可以全额发售。由此可知,这并不是一次单纯的治安作战,而是关系着我们整个团体的前途,不能等闲视之。再说,陕西战争取得胜利,一样可以陈兵柔然边界,震慑那些王公,何以重外而虚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