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女……不够资格招待贵宾,我自己就可以了。请跟我来。”
她在前领路,引着赵冠侯来到一边的卧室,这里装饰的极为豪华,墙上挂着十几幅水墨画,另有几样家具,靠墙是一张宽大的南京拔步床。赵冠侯笑道:“我还当,这里会摆一张席梦思。”
“赵君,我国衣冠唐制度,礼乐汉君臣,比起中国来,我们的国家更为传统,也更向往中原文化。日常的器具上,也尽量学习中国。像这木床,是我父亲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来的,他说这才是国人该睡的床。”
“恩,这种床躺上去会很舒服,在中国,当年的女人都以拥有一张这样的床为荣幸。”赵冠侯边说边坐到床边,洋子跪下身子,恭顺地为他脱去脚上的拖鞋,又羞涩的说道“请等一下,我为你泡一杯茶来。”
她出去时间不长,举了个红木托盘进来,里面放着一只宜兴紫砂壶,外加一对青瓷茶杯,碧绿的茶水上,漂浮着几片通体凝碧的茶叶。“这是顶好的碧螺春,是父亲大人的私藏,我偷偷拿出来,咱们喝掉它,不要被爸爸看到。”
“在下何德何能,得小姐厚爱,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洋子见赵冠侯接过茶,她也捧起另一杯茶,跪在赵冠侯面前道:“大人是我遇到的人中,第一个战胜了哥萨克的英雄,也是第一个可以为了自己的爱人,毫不惧怕挑战的勇士。我……我很崇拜这样的勇士,所以我想听一听您的故事,听听您,是如何杀死那些哥萨克魔鬼的,可以么?”
赵冠侯低头看过去,正好看到她雪白的脖子,他点点头“这倒是可以,不过你跪着我坐着说话不习惯,如果你想听,就坐到我身边来。”
洋子说了声“失礼。”也坐到了拔步床上,低头道:“女人与男人平坐,是很冒犯的行为,我不该这样的。”
“没什么冒犯不冒犯,现在已经是个新时代,一些旧规矩,就该忘了它。洋子小姐,你知道令尊为什么要你派个下女陪我进来么?”
“不……不知道。”
“因为我们中国有句老话,酒色涩媒人,像你这么个美人在这里陪我,你让我只讲故事不做别的,未免强人所难了。所以,青木君安排个下女来陪我,就是让我好好休息的。”
赵冠侯边说,边将茶杯放到一边,手抓住了洋子的手,洋子这才发现,赵冠侯脸如火炭,两只眼睛几乎喷出烈火,盯着自己的神情,如同恶虎在注视羔羊。她已经本能的意识到要发生些什么,一边拼命的挣扎一边摇头道:“不……请不要这样,我这就……去为你找一个下女来。”
“现在……太晚了。”
拔步床的幔帐被放下来,随着一声声女子的哀求与惊叫,一片片碎布,从里面飞出来,扔的倒处都是。少女喊了两声救命,但声音不大,如同小兽哀鸣,嘴随即就被东西堵住了,只剩下呜咽,再也喊不出来。时间不长,一声闷哼响起,随后就是男人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另一间房间里,本该回到公使馆的小村,却正与青木对坐手谈,两人面前,放着一张玉石棋盘,彼此分执黑白,对弈正酣。随着青木一子落下,小村笑道:“青木君,你布子的功夫,已经越来越高明了,这一手棋,大概要在几十步之后,才能看到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