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俺们店里有顶好的茶水,厨子的手艺,不比酒楼的差,收钱才只收酒楼的一半,住俺们这里保证不吃亏。”
来人看了看,便选了一个最为强壮高大的伙计,将马缰绳一交,“这牲口给我仔细着些,饱草饱料,夜里多加点豆子,明个赏你二百个大子儿。”
“谢谢二爷的赏,您放心,牲口到了俺这,保证伺候的好。俺爹原来就是兽医,伺候牲口伺候的可好。您这马……口外的?咋生的这高啊。”
“哦,朋友借的,他从哪买的,我也不清楚,总归是好脚力,不便宜。可好生伺候着,别让别人牵了去。”
等到了店房里,另一名伙计迎过来,直接带他奔了上房。不比前面的大通铺,一张大床睡二三十个爷们,臭脚丫子味能熏的人脑袋疼。上房是一明两暗三间房,收拾的干净利落,墙壁刷的雪白,房间里用了些香料熏过。住在这里,只要肯出钱,就算是写局票叫条子,也一样可行。
来人先是要了两壶好酒,八个上好菜色,随后问了价钱,“这还真有点不巧,出来的挺急,身上没带着现洋。堂师傅,你看看,拿这个顶帐成不成啊。”
说话间,来人自靴子里,抽出一柄雪亮的匕首,手捏刀头,刀柄朝外,向着伙计手里一递。
见他拿刀,伙计的脸色先是一冷,可等看到刀柄上一个“孙”字,以及刀身上两处暗记,他连忙双手接过匕首,恭敬的回应着“爷,小的就是个跑堂的,这么大的事,小的一个人做不了主。您等等,俺去和掌柜回一声,看掌柜的拿主意。”
第一百七十八章 拜山(下)
来人等到伙计走了,从身上取了打簧金表出来看着时间,过了不到一刻钟,房门被人敲响,随后,一个五十开外的男子走进来。这人生的精明强干,一身家织布裤褂,朝客人一抱拳。“这位爷,失敬了。小的是本店的掌柜,按说是该亲自招待的,奈何柜上事情太忙,没能亲自去迎接,是小的不是,您可别见怪。但不知,您这次是从水上来,是从陆上来的?”
“好说,在下水上也来,陆上也走。”
“那看来道是不近,不知道水上过了多少湾,陆上走了多少滩?”
“时节不好,大水茫茫不见湾,大路茫茫不见滩。”
“那掌柜的手里有多少船?”
“让掌柜的见笑了,小买卖,没多少船,不多不少,九千九百九十九条半。”
“出门在外,规矩怕是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