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国饭店内,赵冠侯与十格格却又是一番撕杀,直到十格格筋疲力尽之后,才满意的靠在他怀里,轻声嘀咕着“明天见阿玛时,记得穿着你那黄马褂,阿玛一看黄马褂,能对你高看一眼。我估计承振这个混账东西,一定到阿玛那去搬弄是非,我怕他明天算计你。”
“算计我,我就把事都挑明了,大不了,就带着你离开京城,回津门过日子去。就算你使钱如流水,我也要养活着你,不让你吃亏。”
“不……我不使钱了,我现在已经开始存钱了。好多玩意,都托人转手往外卖,就是想着存一笔钱,将来跟你过日子。可是我也不要你为了我,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那就成了害你。”
毓卿蜷缩在赵冠侯怀里,两人说一阵笑一阵,忽而又哭一阵,足足折腾到天光放亮,才自睡了一会。庆王上午要到衙门办公,照例不在家,接见全在下午,去的太早了,也是没用的。
等过了九点钟,两人起了身,十格格亲自为赵冠侯整理着衣服,指点着他该如何穿戴。随后赵冠侯又为她梳头穿衣,两人牵着手上了亨斯美,先到旅馆把那银鱼紫蟹装上车,随后一路奔了庆王府。
霍虬等三个昨天惹了大祸,今天见了大人,打了招呼,却没得到回应,心里就更没底。赵冠侯顾不上理他们,直接到了庆府。
这时庆王虽然没散朝,可是已经有些人在门带等候着接见,既有外地来的官员,也有京城里各大小衙门的文武,人排的队伍很长。见赵冠侯抬了两个筐过来,不少人露出嫌恶之色。
银鱼紫蟹都是要到津门现吃才行,虽然天气已冷,兼有冰镇,可终究是差了一层,口感上,就不如到津门去吃的新鲜。以这种东西送到庆王府,真亏他想的出来?
但是看他一身洋装,又不知是哪国使馆的人,又不敢过分小看,便只是小声议论,没人敢大声说什么。
等到了门首,只见墙壁上贴着手谕,严禁门人收取门包,也严禁拜访者赠送门包。违反者,门人立即开革,送门包者永不相见,却是白纸黑字,语气严肃认真。一名六十几岁的男子,正在跟几个门子墨迹着“我已经来三次了,还请通融通融。”
“通融?这事可没法通融,府里向来只管饭,不给工钱。上下里外,都指望这点意思活命。要是心意到了,王爷您自然就能见着。心意不到,那就见不着。就算今天是人王来了,他也是这个规矩。”
“这墙上不贴着呢?”
“王爷的话,不能不这么说,可是该有的意思,您也不能不给。您要是实在不方便,就往旁边让让,后面还不少人呢。我说,那抬筐那个,你往下站,这什么地方,也是你进的?这什么味嘿,太难闻了,怎么那么腥气啊。”
那门子正说着,不防一记耳光就抽过来,他正要发作,却见是十格格,吓的连忙跪倒在地“十主子,我没看见您,您老饶命。”
“狗奴才,懒得理你。冠侯,跟我进去。还有,来几个人,搭把手啊,看不见这抬着东西了?”
外面众人中,有晓得十格格身份的,却也有一无所知者,不免交头接耳,问着来人身份,庆王府外,便是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