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个人即便伪装,一时一刻可以,可不能完全隐藏起自己暴虐嗜血的一面,那天第一次见崔广临,他的温文尔雅不是装的。
可就在二婶提及查体的时候,那个眼神我现在都无法忘记,就是瞬间,你发现这个人跟之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崔广临,没关系了。
再看眼前审讯室内,崔广临被审讯了一天一夜,一般人早就精疲力尽,可你看他呢,一直盯着地面,仿佛所有的宣讲跟他无关,可我看了一下昨晚的审讯,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表情不同。
我觉得,他用不同的崔广临来应对审问,如此一来跟轮班一样,都在换着休息,所以他没有那么疲惫,刚刚我跟徐大他们没有多说,是因为这一切只是推断,就看这些刺激是否有效了。
毕竟,在崔广临眼中,无论是那个好老师崔广临,还是虐杀为乐的凶手,或者是小雨面前温文尔雅的男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即是竞争关系,又是互相支撑的关系。”
大赵愣愣地看着眼前,周宁说得这一切,开始听着有些惊世骇俗,可仔细想想还真的有道理。
“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我们能做的都做了,那就剩下等了!”
周宁点点头。
“对,该做的都做了,只能等。”
周宁没有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审讯室内,徐达远没有过于悠闲,也没有完全不重视,只是抱着手臂点燃了一支烟,看着眼前的崔广临。
“你爷爷奶奶对你好吗?”
崔广临不说话, 徐达远没有气馁,一点儿也不在意,直接坐在崔广临对面。
“看来是一般了,父母生了你,将你丢给爷爷奶奶,我想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你的身体吧?所以你怨,你怨你的父母,没有早早陪伴你成长,没有带着你去早些看病,或者干脆别让你长大。
我记得周法医说过,如若小的时候做了这样的手术,保持一种性别,即便基因里面能体现缺陷,可你的人生不会如此,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吗?”
崔广临垂下头,他在努力咬着牙抿紧唇,这个动作,让周宁心中一动,有反应这就好,至少说明前面做的工作没有白费。
想到那个阑尾炎手术的疤痕,周宁抓起话筒,打开通话的按钮。
“徐大,刚才他们体检的时候,我看到崔广临腹部有一道手术疤痕,应该是阑尾炎的手术,我想他2004年8月去省城做检查,也是因为这个,您看能不能从这个角度问。”
徐达远没有捂着耳朵,认真听完周宁的话,只是抽出一支烟点燃,朝着崔广临吹出一阵烟雾,崔广临闭上眼,扇了扇烟雾。
“要不跟我说说,为什么去省城检查身体,看你肚子上的疤痕,应该有几年了,是做过阑尾炎手术是吧,难道是因为这个手术,发现自己的身体问题?”
崔广临身子一颤,手上的手铐随着他的动作,哗愣一下响了一声,人也抬起头,脸上哪还有之前的那种澹然,带着恐惧的目光盯着徐达远。
“你们到底是警察,还是魔鬼?在你们面前,真的没有隐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