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周宁甩甩头,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夏首昶送走客人,走到周宁身侧,看到他有些醉酒的样子,没忍住笑。
“一会儿让沫沫开车,你们早点回去休息,没想到我这个女婿别的都好,就是酒量有些不尽如人意。”
夏沫沫走过来,白了夏首昶一眼。
“别说风凉话,这些人就没安好心,都说了我们工作性质不同,不能大量饮酒,还这么一个个轮番轰炸,都什么意思,你也不是不知道,哼我们先走了。”
夏沫沫凑过去,拉着周宁就朝外面走,夏母拍拍夏首昶的手臂。
“你也是,不拦着点儿他们,一人一杯小宁也没少喝,非得惹女儿不痛快。”
夏首昶感慨地叹息一声,搂住夏母的肩膀,低声说道:
“看到他们,就想到当年的你,没觉得自己老了,反倒是让我觉得女儿长大了,看着他护着周宁心里多少有些吃味儿,不过也理解你爹当年为啥不待见我,这跟优秀与否没关系,就觉得最珍贵的宝贝被卷走了。”
夏母白了夏首昶一眼,没再说话。
夏沫沫扶着周宁上了车,刚坐下,周宁直起身子,哪有刚刚醉酒的表现。
“演的怎么样,合格吗?”
夏沫沫做出跟夏母一样的动作,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也笑了起来。
“就你心眼儿多,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些人会灌你酒的?”
周宁神神秘秘地笑了笑,示意夏沫沫开车,又打开一瓶白花蛇草水,一饮而尽,似乎此时才将燥热压制下去。
“因为我们不办婚礼,单独给亲属开一桌,他们自然要把握这个机会,走咱们回家,今天算是新婚夜,我可不能迷迷湖湖的度过,之前答应我穿的那些一样不许少。”
未等夏沫沫反抗,周宁举起一根手指,又想到了什么。
“不许反抗。”
......
翌日。
启东区的一片墓地。
这里,并非是什么烈士陵园,就是个普通的公墓。
不过这个区域,是严格封闭的,一般人也进不来,周宁和夏沫沫都抱着花,站在一个合葬墓前,将鲜花摆放好,夏沫沫这才站在周宁身侧,朝着墓碑鞠躬。
墓碑上,没有详细的名字,就周公白氏这样的代称,更没有照片,生于何时卒于何日的记录和落款。
周宁抓着夏沫沫的手,朝着墓碑介绍道:
“爸妈,我带着沫沫来看你们了,这是我选定的一生伴侣,我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请保佑我们余生顺遂。”
周宁顿了顿,侧身看向夏沫沫接着说道:
“我父亲叫周向荣,母亲叫白玫,母亲似乎是一个医生,父亲做什么的我不知道,或许表面上是警察,他经常不在家,大多数时候,都是母亲带着我生活。
但具体生活的城市在哪儿,我不知道,记忆中只有一个外墙是红砖的医院家属院小区,家属院里面有七八栋楼房,最高的也就五层,我家在二楼,从我家阳台上,可以看到家属院的大门口。
冬天大雪,夜晚从阳台上看向家属院门口,门卫的那盏灯非常亮,能照亮落下的雪花,他们去世那一晚是元旦,父亲还给我带回来一个礼物,是一枚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