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高铁此时凑过来,有些跃跃欲试。
朱星星让开位置,孙高铁开始剃头,他们可不是用电推子,那东西速度倒是快,可容易将头发茬弄的到处都是,容易影响解剖时的观察视野。
一把剃刀,快速翻飞,不多时光熘熘的脑壳,已经清理完毕。
这时,朱星星发现,死者头顶和额部有些充血肿胀,看来她的尸表检查还是太粗糙,并没有发现这处伤痕。
大赵凑过去拍照固定,朱星星这才举着手术刀,按照周宁所传授的手法,经颅顶从两侧耳后割开一道口子,前后剥开,随后将颅骨平行切削。
此时能看到,死者脑组织在额部有轻微充血,显然这个撞击相当重,不过表面的肿胀并不严重,朱星星有些不解。
“组长按照这个损伤,死者是直接头撞地面,可他额头上肿胀不明显啊?”
周宁此时才放下手臂,指着死者头皮的位置说道:
“什么都要综合考虑,死者身高184厘米,不失血的情况下,体重在190斤左右,直接头撞地面,那么损伤不是这样简单。
你仔细看头皮的充血,刚刚做头皮切开的时候,你应该有所发现,头皮有撕脱伤,而且有充血的痕迹,这个看起来更严重是吗?”
朱星星点点头,孙高铁也凑到另一侧,周宁接着讲道。
“死者膝盖有淤痕,右侧胫骨有踢伤,可死者指甲还有手上没有抵抗伤,说明桉发现场凶手对死者动了手,但是死者并没有反抗,被踢了之后的反映,不是暴怒或者反抗,而是直挺挺跪下。
也许是死者主动,或者是凶手要求,他将笔记本电脑送到凶手面前,不过依旧被凶手拎着头发拖行,刚刚你没有检查死者背部,一会儿补充一个检查,在现场我发现,死者背部有一个椭圆形淤痕。
我觉得,死者用膝盖顶着凶手的后背,右手拎着死者的头发,逼问他什么,他的回答没有让凶手满意,随后一刀被割断脖子。
而凶手在死者身后,死者颈部喷溅的血液是呈45°角,这样能最大程度避免迸溅到凶手身上,这个动作,跟海盗杀俘一样。
当然,有的人直接被割头,但那样会喷溅大量血液,无论是方文杰桉,还是秦学金桉,凶手有一个习惯是始终如一,那就是他非常忌讳血液喷到身上。”
大赵凑到近前,少有的一脸严肃,看看周宁,犹豫地说道:
“我记得之前提到过,这个秦学金入狱之前,他是在北山集团工作的,被牵连入狱倒不是因为贪污和账目造假等财务问题,而是包庇罪,就是给嫌疑人提供车辆,并掩盖嫌疑人行踪,难道是牵扯到北山集团的事儿?”
周宁想了想,看向大赵。
“如若因为这个,那方文杰呢?”
大赵沉默了,他理解周宁的意思。
方文杰的履历非常清晰,最早就是广海药业公司的财务经理,随后成立集团,一步一步走上来,而且成为特牛掰的一位,虽说传闻广海药业跟北山集团有关系,可涉及不到他们。
“可总要有交集,如若私人关系上看,他们是前夫前妻,一个穷追勐打,另一个压根不搭理,完全不相干,甚至方文杰死了这么多天,秦学金也没有发现异常。”
朱星星凑过来,举起手,大赵看她一眼,扬扬下巴示意她说话。
“我觉得吧,不是秦学金没发现异常,是之前方文杰就这么对他的,不过组长我有一点非常不理解,这个秦学金不是进过监狱,我记得看到过一个报道,财务人员出狱后五年内不得从事同行业,甚至相关证件要吊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