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赵无恤释然了,他笑道:“多年前,我冠礼当日,跟着父亲走进家庙后,面对列祖列宗的灵柩,他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赵无恤尤记得,赵鞅虎目直视他的双眼,像是要将他看透一般。
“细细想来,汝自从出生以来,一向平平无奇,性情冷淡而怕生人,除了能忍辱外,似乎别无特点,与皇考早年倒是有几分相似。为何从去年冬至开始,却忽然睿智贤明,锐意进取起来,制作奇异机巧之物没有穷尽,一些新的制度也让我叹为观止……你能否告诉为父,告诉在场的先祖们,这,究竟是何缘由!?”
一切恍若昨日重现啊。
史墨支起了身子,死死盯着赵无恤:“赵卿当时如何作答?”
“我以梦境来解释,我自己的一些奇思妙想和所做的机巧之物,大多是梦中偶然所见。”
“其实不是?”
“不是,这只是搪塞之言,不尽是事实。”
“那事实又如何?”
你究竟是谁?人乎?鬼乎?神乎?来自何方?黄泉?九天?
又想要将这个时代如何,带着她走向何处?是毁灭,还是新生?
这就是史墨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是赵无恤,也不是赵无恤。”
这一刻,赵无恤如释重负,就像是知道了国王驴耳朵的理发师,在树洞里说出事实的时候,眼前的人若还冥顽不灵,他就是个死人,死人无法泄密。
他笑容灿烂,仿佛二人初次相识介绍自己一样,对太史墨道:“说来太史可能难以相信,我来自未来,自来两千五百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