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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敢问死为何物?”

孔丘衣着简朴,他跪坐在叶子即将落尽的大桑树下,淡淡地看了发问者一言,又望了望来旁听他演讲的人,这半月来,他们从数人到数十,再到数百上千!而神情也从轻蔑不以为然,变成了聚精会神,时不时还会有人发问。

假以时日,宋国这被带歪了的风气,或许能被自己纠正过来!

于是他收敛笑容,严肃地说道:“未知生,焉知死!”

这回答显然回避了问题,周围那些没什么文化的宋国农民、商贾顿时嘘声一片,纷纷散去了。但那些能识文断字,有些文化的宋国士人,却觉得此言极有道理。

发问的宋国士人不死心,再追问道:“敢问如何事鬼神!”

孔子再言:“未能事人,焉能事鬼?”

嘘声小了,转而代之的是一阵赞叹,围拢的人越来越多。

“请夫子解释一二!”

孔丘这才缓缓说道:“《书》言,天生烝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若真有天道,一定是以人为本,而不鬼神为本,何况这所谓鬼神,存在与否还是一个问题。”

唏嘘声连绵不绝,外围的人面面相觑,听不太懂,内圈的那些宋国士人却相互点头,佩服不已。

“好,不愧是鲁国闻人,夫子好一个不以鬼神为本!不过竟然否定鬼神,在我看来实在是有些荒谬。”

恰在这时,外面却有人边鼓掌边走了进来,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位身穿白袍,脖子上戴着“阴阳鱼”的高级巫祝。

他傲然扫了一眼周围的宋人,有人便知趣地散开了,因为他身后还跟着一些披甲持戈的宋兵。

孔丘却也不惊慌,他止住了要拔剑的徒弟子路,抚着卷须问道:

“不知二三子来此何事?莫不是来索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