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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这次与赵氏的大战中,范氏屡战屡败,拖了中行氏的后腿,中行寅心中还是颇有些不满的,受范氏感谢怎么了?

不过想到范吉射连丧两子,大军折损过半,他本人也苍老了快十岁的惨状,中行寅也不好过多责怪他。

“范伯言重了,还是赵氏诡计多端,也不知用什么法子调兵如此迅速,这才让范氏措手不及,但如今你我既已会师,背后依仗共城,与之正面交战,赵氏父子的诡计,便无处施展了!”

中行寅的谋士高强给他算过一笔账,中行之兵有整整一军,一万两千余人,带来的朝歌范兵则有五千,加上范吉射聚拢在共城的五千兵卒和青壮民众,还是可以和赵氏一战的。

“河内是范氏的百年领地,民心向范,丁壮们拒绝为赵氏所掳,纷纷扶老携幼跟着范伯北狩。韩氏虽然也卷入了战争,为赵氏提供后勤和辎重,但这一族战力一向不强,不为为患也。只待看准时机,便可以逼迫赵氏决战了!”

“如此则好……”范吉射心情好了不少,开始与中行寅交杯接盏起来,憧憬战胜赵氏后如何弥补范氏的损失,一定要将赵、韩的南阳地统统吞并,让范氏拥有整个河内平原,而中行氏则可以将邯郸化为自己的家臣。

正喝到酒酣,门外却有个穿葛麻深衣的范氏官吏匆匆趋行而入,下拜道:

“二位主君,营外出事了!”

“何事?”范吉射一惊,站起来问道,沁水一战敌军的夜袭让他记忆犹新,那些在夜色里口咬兵器渡河的赵兵,那些划落夜空的火雨流星,那些在翻腾的火焰中跳跃疾驰的骑士,在北逃路上,这些情形好几次让他在噩梦中惊醒。

中行寅也有些紧张,若是兵营夜间遇袭,很可能会引发营乱。

那僚吏却答道:“不是,是百余赵兵在营前叫骂挑战……”

“挑战?”中行寅和范吉射对视一眼,同时冷笑了一声。

范吉射道:“夜半时分前来挑战,或许是想让我军惊惧疲惫!”

“不错,凡、共两城间一马平川,白日里并无能埋伏的地方,但夜晚却不同,我军不少兵卒夜间不能视物,更别说作战了,他们这是想要诱吾等出去,好落入他们埋伏中!”中行寅也点头称是,笃定了这是赵氏的陷阱。

他吩咐道:“加强戒备,休要理会就是!他们声音再大,也不能传遍整个军营!让兵卒们好生休息,明日再与赵氏计较!”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