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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是他公敛阳能让孟氏达到的最顶峰!

然而孟孙何忌优柔寡断,半天也无法做出决定,公敛阳心急火燎,只好派人暗暗行动。

谁知子服何看出了他的谋划,竟然先一步跑去向要备马追击阳虎的赵无恤通风报信。无恤又知会了季孙斯,帮助他把季氏私属集中在公宫,又留下子路在旁保护,这才带兵出城,追逐阳虎和鲁侯。

子服何自知这事办的有疏漏,便讷讷不言,公敛阳怒其不争,又开始挖出陈年旧仇来怂恿孟孙何忌。

“当年纪侯向天子进谗言,导致周夷王将齐哀侯活活烹杀,齐人哀之。自哀公开始,传九世到齐襄公,灭纪国复了仇。如今从季友杀孟共仲(庆父)至今,刚好九代人,九世之仇尤可报也!主君,虽然错过了一次机会,但乘着赵无恤去追击阳虎尚未归来,发兵突击公宫,将季氏击杀,为孟共仲复仇,依然可以!”

子服何大惊:“万万不可!现如今季氏收拢了兵力龟缩公宫,赵兵则居于城西与之互为犄角,明显是在防备吾等!”

“子服子到底是孟氏小宗,还是季氏小宗,为何处处在为他们说话。”

高大的公敛阳一步一步逼近子服何,俯视青年行人,眼睛仿佛要瞪出来,非得当着孟孙何忌的面,要子服何给出一个解释。

面对恨他坏了好事的公敛阳,子服何却寸步不让。

他道:“我和郕邑宰一样,也希望能够光大孟氏,但不是以这种方式。鲁国是一座庙宇明堂,自从三桓合力驱逐东门氏,共同执政后,三家福祸与共,都是邦国的支柱,少了哪一个都不成。正如当年叔孙穆子受季武子暗算时说过的,即便厌恶季氏,但这顶梁的大柱能骤然去除么?”

公敛阳眉宇一扬:“为何不能,不是还有孟氏么?”

子服何苦口婆心地劝道:“只凭孟氏,能撑起现在的鲁国么?鲁国原本就衰微不已,又经过阳虎的苛政,现在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三桓内斗,就不能集中剿灭阳虎余党,郓城、灌、阳关、费,都是至关重要的。”

公敛阳不以为然:“只要季氏、叔孙一去,家主就能成为执政上卿,吞并二卿家室,重新组织三军,将阳虎余寇剿灭即可,这些戎事自然有我来代劳,若是子服子有心,就为主君奔波游说去罢!”

至此,子服何已经被公敛阳冠上了“不忠于孟氏的罪名”,请求孟孙何忌惩罚。

孟孙何忌被两名重要家臣的争吵弄得头昏脑涨,原本就优柔寡断的他现在更加无法判断了,只能让剑拔弩张的两人稍歇。

子服何朝孟孙何忌下拜顿首,申辩道:“何,孟氏家臣也,不敢知国,更不敢串通外人,只是郕邑宰要贸然刺杀大司马,情急之下只得请赵大夫干涉,阻止这事情发生。下臣当时考虑的也是有季氏或者无季氏,哪个对孟氏更有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