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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一旦晋卿内战提前爆发,赵无恤就只剩下了两个选择。

一是奔入虒祁宫,指望国君的庇护,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二是自己找一条活路,通过成乡北上,去晋阳!那里是董安于精心经营的坚城,而经过这几日相处,无需觉得,这位大夫,是值得信任和合作的。

所以,他才暗中做了一些准备,谁知竟然被心细如发的季嬴看穿。

不过,他若是要出奔,自然是会带上季嬴,还有灵子的,虽然,无恤也不希望局面会失控到那一步。

于是赵无恤再次拉住了季嬴的手,看着姐姐那对清灵的眼睛,便要对她立誓允诺。

有些话,他也已经憋在心里许久了。

“阿姊,我……”

就在赵无恤张口欲言的时候,城垣下却传来了连续呼唤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

“君子,君子!”

这是虞喜的声音,难道说,是秦越人到了?

赵无恤只得将话咽了回去,和季嬴对视一眼后,又各自移开了目光,扶着墙垣向下看去。

果然,远远遥见见到十余骑单骑护送着一辆马车,风尘仆仆地从西方赶来,打头的正是虞喜,正兴奋地朝墙垣上摇着手。

“君子,吾等回来了,医者也来了。”

等到赵无恤和季嬴双双来到城门外时,单骑四下散开,而马车也停住了行驶。

无恤见马车上坐着两人,驾车的是一个青年,面容温和,停车后轻拍身上的尘土;车侧则坐着一个抱着药箱的中年人,他眼神好奇,四处眺望,在无恤和季嬴穿戴着的名贵佩玉和皮裘上瞥了一眼,咽了咽口水,知道他们身份尊贵,便跳下车恭谨地垂首而立。

这两人,大概是秦越人的弟子,也就是灵子说过的同门师兄,子阳和子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