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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获鹿为名,这场燕飨的规模被扩大,再扩大。

灯火通明的馆舍中,赵鞅端坐在殿上主座,乐祁位于次座,赵无恤也因为今天的表现,之前的过错得到原谅,被允许出席,虽然他仍坐在兄弟几人的末尾。

伯仲叔三兄弟各有所思,尤其是叔齐,现在他只能闷着头喝酒,可不敢再置一词了。就算是这样,他在讪笑着起来想拍赵鞅马屁时,还是被赵鞅狠狠瞪了一眼,那意思明摆着。

你说无恤德行不足?德行不足怎么能生擒白鹿,还能让它乖乖牵在手边,除了他外谁都无法亲近?

他德行不够,我看你是这个做叔兄的无德吧!

叔齐苦着脸,欲哭无泪,他知道,自己这一回算是玩崩了,正应了姑布子卿对他的判断:聪明反被聪明误。

赵鞅感觉今天倍有面子,他在坐上笑盈盈地说道:“无恤,上前来!”

“赐弓。”

赵无恤一板一眼地做着这些天跟季嬴练习的仪礼,在殿内无数道羡慕的目光中接过了那把美轮美奂的雕漆玈弓,及十只雁翎羽箭。

他脸上受宠若惊,心里却……很嫌弃?

一把没有实用价值的弓,一些漂亮却无法飞远的箭,要了有何用处?不过,这也是现如今周天子,以及大多数旧贵族处境的写照,他们已经被时代远远抛在了身后。而六卿这种鲜廉寡耻的野心家,吴越这种抛弃礼乐,崇尚实用的蛮夷邦国,却在一天天成长强大。

不过无恤还是看在弓上镶嵌的昆仑玉和绿松石、琥珀份上,决定回去以后,将它好好挂在墙上,作为一个收藏品。

好在赵鞅见无恤的礼仪生硬,明显是临时发挥,也不敢和他玩复杂的。整个隆重的赐弓仪式,居然仅仅走了个简单过场,要是他一时兴起和无恤当场来对首诗,无恤大概又是张口结舌。

整个绵上馆舍都坐满了赵氏陪同狩猎的家臣,摆满了做工精致的漆木桌案,案上佳肴美酒,香气扑鼻。

赵无恤前世看小说时,总有现代作者秀优越感,觉得古人根本不会做菜,认为那些专门为贵族服务的庖厨还不如一个后世宅男,穿越后烤串肉,炒道菜,就能被人视若神明。

赵无恤只想说,天真,你们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