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印第安人的骑兵就像幽灵般,在数百公里的漫长河道两岸游荡,不断袭击所有北上的法军运输船。
他们熟悉环境,根本不需要携带给养就能在这一带长期生存下去,而且他们更清楚这附近有多少可以供他们隐藏的地方,他们就像凭空冒出般到来,又像凭空消失般离开,每一次出现都会给法西联军造成惨重损失,而法西联军组织的清剿队却几乎毫无用处,相反还经常因为不熟悉地形遭到印第安人伏击。
物资运输的困难,让前方法军和那些淘金工人苦不堪言,他们几乎没有人能吃饱饭,甚至很多人就连淘金都顾不上了,转而跑去打猎维持生计。
然而这也不行。
印第安人在金矿周围同样神出鬼没,那些出去打猎的狩猎队不断遭到冷枪射杀。
在饥饿和恐慌中法西联军和那些金矿工人的士气,迅速滑入了谷底,他们已经没有人再想什么继续远征了,也没有人再想什么黄金白银了,尽管他们脚下的确遍地黄金白银,可黄金白银又不能当饭吃,整个远征军实际上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的使命,全都在和饥饿抗争,甚至开始有大量的逃兵出现。
然而对此巴黎的投资者们是不知道的,在他们想象当中,密西西比公司的工人们,正在强大的远征军保护下不断为他们开采出更多黄金呢!尽管远征军已经接连多次向腓力五世奏报,要求增派援军或者干脆撤军,但一万三千公里的距离,还有浩瀚大西洋的阻隔,让这些奏报不可能及时传到腓力五世手中,连腓力五世都不知道,那法国的普通老百姓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密西西比公司的股票依然在热销当中,法国央行的钞票也依然在印刷当中,法国投资者依然在拿出他们祖祖辈辈积攒的黄金白银去购买股票,那些大明商人依然在通过那些代理人在小批量,但却不断地从法国央行兑换出黄金白银,然后通过他们自己的各种渠道悄然运出法国,就算来不及兑换的钞票也在最短时间内从法国,还有同样也可以使用这些钞票的西班牙,收购以珠宝和粮食为主的各种物资。
法国金银在被掏空,法国的生活必需品也在被掏空,但法国市面上的纸币越来越多,物价开始悄然上升。
这座华丽的大厦地基就这样被掏空,剩下的只是最后推一把了。
就在密西西比公司第一批黄金生产出来的消息,传到巴黎的第五十天,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早晨,一队马车驶出了巴黎兴业银行的大门,最前面的是总管韩光那辆已经被巴黎人民所熟悉的豪华马车,后面是两辆四马拉着的四轮载重马车,在这两辆马车上,以一种极其有冲击力的方式一捆捆堆满了钞票,全是崭新的利弗尔,而且在这两个移动的钞票堆上各插着一个很醒目的牌子。
一亿利弗尔。
好吧,这是两亿利弗尔。
如果按照法国央行规定的币值那么相当于六十吨黄金,一利弗尔基本上相当于金本位时代的一法郎,有点差别但不大,也就是零点三克有点挂零的黄金。
而在这三辆马车后面,是整整四十辆空着的载重马车,就像一条长龙般蜿蜒着。
这四十三辆马车在数十名保安骑马护送下,以一种很招摇的姿态缓慢行驶在巴黎的街道上,然后那些围观的法国人越聚越多,话说这样的场面那可是很不容易见到的,两亿利弗尔那可是堪称天文数字的巨款。对于法国人来说能有几百利弗尔就可以算比较富裕的了,如果有几千利弗尔就完全可以称为有钱人了,两亿利弗尔那就完全可以用富可敌国这个词来形容,话说大仲马的脑洞里基督山伯爵在巴黎所向披靡也不过是仗着不到两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