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笨,远不止此。”
“这扇面上画的是我们来凡间之后的第一年,她到处做好事,却没想到因不熟悉凡间事务而弄巧成拙,不是在人家妇人生子时误以为接生婆是在欺负她,而出手阻止,就是见人家稻田进水堵住灌水口。”
“噗——”鹭菱捂嘴大笑,“她这么笨的啊!我就算没来过凡间都知道女子生产之时不能阻挠,一个不好便会害了两条命,还有那田后来呢?她这么做的心虽然是好的,但不知道的人肯定还是恨死她了吧!”
商陆笑着点了点头,“可不止恨,而是像这扇子上画的这般,架起火堆企图烧了她,她呀,没成神,倒是先做了一回妖。”
“她就这样被烧?”鹭菱凑上去,盯着那扇面的女子看了半天,“她就没反抗,没想过逃?”
商陆收起扇面,“没有。就连我劝,她也不肯,你知道当时她是怎么回我的吗?”
鹭菱定睛,“不知道。”
“她说,事情是她错了,她便不能逃避,不让那些凡人烧一烧她,出一出气,那这怒火便会积压在心中,久而久之便会成为怨,怨世道,怨别人,然后,把不顺的事都怪到所怨的东西上,她不能让别人来替她承受这份果。”
“这话,可真像她这脑袋能说出来的。”
商陆听着她的小声嘟囔,拿着扇子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她是笨,但为所想之事努力的笨,最是惹人喜爱。我呀,也是被她的这番笨言笨语给击中心怀咯~”
跟鹭菱表完自己对周岄清的一腔真情后,商陆就直腰阔步的离开了树下,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只剩吓鹭菱一个人站在原地,拿树杆子出气,“就是你们砸的本公主脑袋的是吧!看我今天不薅光你们的头发。”
“哎哟—我的小公主哦,老夫我这一把骨头可经不住您这般揍啊!”被鹭菱敲打的老松树居然摇摇晃晃的显现出一张人脸。
“你是谁?”
“老夫长眠,乃是千年松树精。”
“长眠?”鹭菱问他,“你认识我?”
长眠透着和蔼的笑道,“数年前,老夫曾见过公主一面,只会那时公主年岁尚小,恐怕不记得老夫了。”
“哦!”关于这老松树精见过她的事,鹭菱表示并不在意,毕竟她这几年里,她见过好多人。而且这长眠还是半月小筑的松树精,见过的机会就更大了。
“小公主瞧着是有心事?”长眠问。
一腔火意无处发的鹭菱,索性坐到了长眠的脚下,长眠顺势伸展枝丫给她幻化出一个靠背,“小公主倚着坐,或许会舒服点。”
鹭菱抬头,跟他一笑,“对不起啊长眠,刚才我不是有意的。”
长眠呵呵了两声,笑道,“老夫知道。”
“小公主可是在为刚才的那位公子损伤灵根之事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