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呢?楚含章听苏荷她们的话出去了吗?”未能同时进入楚含章梦境之中的商陆只能好奇的问周岄清,让她转述。
周岄清说,“出去了。”顿了顿,又道,“不过,没成功。”
商陆被她这说一句顿半句的讲故事模式逗乐了,打趣道,“好啊你,进了别人梦里一次,都学会卖关子了。”
周岄清的脸上难得露出窘态,商陆心中大喜,看来,这一趟也没算白来,竟然能让这破石头多点人气儿。
“不打趣你了,快说吧,怎么回事,她怎么跟着出去了却又没成功呢?是被袁恪发现,重新给抓了回来?还是她半路舍不得王宫里的荣华富贵放弃了?亦或是,她仍然想报仇,不打算轻易的放过他?”
“是袁恪。”
听到是第一种,商陆听故事的姿态变了变。
楚含章一开始时,并不想离开王宫,她想报仇,但苏荷却说,她若要报仇,便要杀了袁恪才算真的报仇。
“杀了他?”彼时的楚含章已不复初入宫时那般,对袁恪仅有喜欢,而无爱慕,那时她爱他,非常,非常的爱他。面对苏荷的诘问,楚含章犹豫了,一边是疼爱自己的兄长,一边是亲密无间的枕边人,她实在无法抉择。
恰在此时,苏荷又道,“那娘娘便随着婢子,出宫吧!”
楚含章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苏荷答案,她把自己关在秋和殿里想了很多天,月升日落,在第四天的时候,她告诉了苏荷自己的决定,听她们的,离开这,去一个无人之地,安静自由的生活。
外有假死的宋琦做掩护,内有宋歌与陵嫱帮忙,楚含章的出逃之路走的格外顺畅。
她们在上京城往西百里之处选了一处山坳,山体横隔大魏与南平,与南境相邻。楚含章和苏荷到达的时候正值冬雪,纷纷杨撒了一地,她踩在柔软的雪上,开心的和五岁时一样。
仰面朝天,洁白的雪,落在她的鼻尖眉上,初时冰凉,缓缓融化。
她看着虽然飘雪却格外清朗的天,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开心。
“苏荷,我要在那支一座亭子,这儿连着湖,春末的时候你再扔点荷花苗进去,等到七八月,又能吃莲藕又能赏荷。你那笛子也要快点练起来,我这身边如今可就你一人,闲暇时你可要陪我一起谱曲。”
“好,婢子领命。”苏荷瞧着她脸上自出宫后越来越多的笑,连连应好。
楚含章歪着头,瞥她一眼,“苏荷,你自小跟着我,应当知道我从未把你当过婢子,眼下,咱们又到了这儿,你比我大两岁,今后就叫我章儿吧,就跟华姐姐一样,叫我章儿。”
“婢”苏荷想拒绝,但实在是不忍心,便笑道,“苏荷知道了,今后就唤你章儿。”
“我觉得,光这儿建个亭子还不够。”苏荷指着另一侧,道,“这儿还得有个小屋,能烧火做饭,那儿还得修个门,对了对了,还有那桥边的屋子,听说这儿的夏日可比上京城要热多了,那儿临水而居,正好可跟给章儿你做夏天的住所。”
楚含章幻想着苏荷所描绘的一切,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不出来啊,没想到苏荷你居然对屋舍建立之上有这么大的天赋,当初在楚家可真是埋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