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恪宠溺的回看着她,“放心,位置我已经定好了,西域舞姬跟南平优伶的表演的时间我也都打听好了,在巳时三刻,现在才辰时刚过,时间还够,不着急。
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梅园的小厨房里还燃着锅灶,你先在屋里待着,我去打盆水来给你,你洗漱,我就去给你煮面条,等你洗漱完了正好能吃。”袁恪的这个想法其实从一进门就想好了,可是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说出来,他忐忑的看着楚含章,生怕她会觉得被人安排的感觉不好。
所幸,楚含章并无这感觉,她反而觉得袁恪的安排有条不紊,极好。
“嗯,那就先这样吧,那我再叫抱喜进来给我梳个配的上这袄子的发髻吧。”楚含章说。
“嗯,好!”
袁恪定下的位置果然是观赏角度最好的位置,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出府的楚含章在戏台前三首的位置上转着脑袋四处张望,指着台上的一盏花灯赞美道,“哇,三哥,这个灯莫不就是传说中的西域琉璃盏?”上京城里的人都说这广源楼的东家异常有钱,不但请的起名扬东洲的舞姬优伶,就连建这楼时的木材砖瓦也都是物中最佳。
广源楼建成后一应装饰也都奢华无比,悬挂的帘纱是东海银鲛缕,吃饭用的箸勺是金银玉器所造,至于现在让楚含章大为惊叹的西域琉璃盏其用途也不过是来盛放蜡烛,以供照明用的盏台。
袁恪顺着楚含章的指引略扫了一眼广源楼,半晌后,说,“是西域琉璃盏。”
“哇—”她长呼一声,捂着唇挨凑到袁恪的身边,“三哥,我看了下,这楼里的琉璃盏好像有很多。”
“嗯。”仅入目之数便有上百,是有很多。
“这么多的琉璃盏,你说我要是偷偷拿走一个,他们会发现吗?”楚含章又说。
“拿走?”袁恪有点奇怪。
“嘘—”她赶忙做噤声状,“三哥,你小声点嘛!”
他笑了笑,抬起食指放到嘴前,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好,我小声。”袁恪放低音量,指着周遭庭柱台前的那些琉璃盏,很认真的问,“你喜欢?”
就是不知
袁恪拿起桌子上的一块扇形桃色糕点,递到楚含章的面前,哄道,“刚才都没看你吃多少,是面不可口不合你的口味,还是身体不舒服?”
楚含章乖巧坐正,从袁恪的手中接过小巧精致的糕点,咬了一口,道,“其实都不是,是章儿昨日没休息好,我那时是还没睡醒呢。三哥的面是真的好吃,三哥可不能怀疑自己。”
听到没有不舒服也不是嫌弃他手艺不好的袁恪弯了弯唇,笑意缓缓从嘴角泛开,看楚含章吃的香便又从桌子上拿了一块,递到她手中,楚含章如常接过,眯着眼,嘻嘻的冲他一笑,“多谢三哥。”
“不谢。”声色清朗,语气温柔,漆黑如墨的眸子盛满了春水,就像月光洒在湖面上,涟漪阵阵。楚含章一下子就看入迷了,她软着嗓音,糯糯道,“三哥,你的眼睛好漂亮。”
“啊?”自小到大少有被夸的袁恪害羞的低了低头,浅笑道,“是吗?”
“是啊!”楚含章肯定的回他,“三哥的眼真的很好看。比天上的星月,还有上次三哥给我抓的萤火虫都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