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岄清无辜的看了看自己手掌,刚想再捻一个洁净决,就听到鹭菱吼道,“你给我去洗手,别再用洁净术了,你现在是在凡间,请一切都按着凡人的要求来,好吗?”
周岄清不跟鹭菱争执,她笑对着她点了点头。
又笑?鹭菱看着周岄清回屋的背影,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这周岄清最近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动不动就喜欢冲人笑,还有荷包下的铃铛忽的晃悠了两下,在无人的庭院中发出“泠泠”响声,还有这喜欢给她塞吃的毛病又是怎么起来的。
她攥着铃铛,在葡萄架下苦思了很久,久到荷包里最后一块桃花酥入肚了都还没想明白,造成周岄清这么奇怪的原因是什么。
“吱呀”一声,洗漱一新的周岄清就拱着手,缓缓的走到了她面前。
她抬头看了下日头,皱着眉,质问道,“洗的这么快,你洗干净了吗?”
周岄清刚要开口,她就马不停蹄的又接道,“算了算了,你洗的干不干净关我什么事。”
半月小筑的后院她不常来,刚才的时间又被她尽数用来发呆了,现在才抽出空来环视一圈的鹭菱,满意的提着摔着胳膊,走到了不远处的一副石桌石凳前。
“等等。”周岄清叫住鹭菱,阻住她刚要坐下的动作。
“干嘛?”
她笑吟吟的伸出兰花指,点了下那副石桌椅,“可以了。”
鹭菱盯着那石桌椅上突然间出现的桌布,凳罩,别扭的皱了皱眉。
“我其实没那么要干净,只是觉得,你现在既选择了以人身现世,那理当也要按人的习性来过活,做神做仙做精灵妖怪是可以靠捻决来解决所有事,但”她觉得她还是解释下好,毕竟她也没那么爱干净,要是在此时被周岄清做实了她爱干净,那她岂不是给自己挖坑。
“我知道。”她掀开桌布一角,指着那光秃的石面,道,“不铺布,很烫。”
鹭菱,“”
“这样啊!”眼看时间静止,她赶忙隔空拿出商陆要她查的事,微厚的一叠纸被推得送到周岄清面前。
“这是大人前几日让我给你查的,有关于那位楚皇后的事儿。”她翻着那一页页,跟她说,“这是她进宫第一年,这是第二年到第四年,这,从这儿开始陵氏就入宫了。”她凑近一看,“对,就是宣武七年。”
周岄清拿着鹭菱单独点出来的那一张纸,道,“你觉得,这里面哪些事可能会让楚含章心生怨怼之念?”
“生怨怼之念?也就是生气呗!”她又把写着楚含章生平的那些纸又拿到了跟前,凭记忆翻了两下后,抽出了三张,依次铺开,“这个,宣武七年,陵氏自损身体让魏宣帝以为楚含章心胸狭隘,无容人气度。挑拨她跟魏宣帝的夫妻感情。还有这个,也是挑拨他们关系的,不过这一次好像更狠,直接是用自己的孩子来诬陷她。”